“啪……石剑,你可知这是军中?你筹粮不济,违反军纪,来人,拿下石剑。”杨廷见刀斧手进来,竟被石剑一言震住,更是恼火,当即喝令拿人。
“找死?”石剑见杨廷如此对待自己,虽不明白他为何会忽然间这样,却也是怒不可遏,怒喝一声,六名刀斧手上前两步,急退四步。
石剑实在是太有名了,不仅是抗金英雄,而且天下武林中人十年围杀他不倒,眼前平叛他更是一身是胆、神勇无人能挡。
陕甘众将见六名刀斧手战战兢兢,急围进来。
“将军,金盾……”潘栋领着几名紧跟石剑的御林军官,抬着金盾与画戟进来。
石剑接过,用画戟划了个圈,陕甘众将不由自主地退后数步。
“杨廷,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能做上这个平叛总兵,只是拣个狗屎运而已,你何德何能对本军师动用军纪?剑阁关是你夺的吗?巴州是你收复的吗?南安城之围是你解的吗?”石剑面对围上来的陕甘众将,怒斥杨廷。
唐美林拿回宝剑,彭金石拔剑,紧紧护在石剑周围。
“你……大胆……小小筹粮军官……”杨廷又惊又怕又怒,脸色惨白,浑身是汗。
“杨廷,你的狗眼看不清吗?我是圣旨刚封的正三品衔,你骂我不要紧,别骂圣上,你再骂,我可得报皇恩拿你试盾。我们是第几次见面?你了解军中情况有多少?一见面就要杀我?”石剑口舌如簧,围观众官差根本插不上嘴。
杨廷吓了一跳,这才想起石剑所说的是真的。
“哼!我今儿以大局为重,不想让你的狗血染污我的金盾。我也不要做这个窝囊将军。彭金石,我们走,下令开城门,我做老百姓去,到南安买套房子,过好每一天。”石剑说罢,提盾持戟而出。
陕甘众将面面相觑,不住后退让路。
杨廷跌坐在将军椅上,呼呼直喘粗气,汗如雨下。
张国纪呆若木鸡,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吕源、高迎强等人一头雾水,闹不清为何忽然间会发生将帅不和之事。
蔡坤、向来香、卢宝川等人得意洋洋,随后躬身告退。
月隐月显,星光黯淡。
“怎么会这样子?”吕源木立在小宅子的厅堂前,百思不解。
“大敌当前,将帅不和,大将易人,这可是用兵之大忌啊!”高迎强端着茶杯,走到吕源身旁,连忙提醒。
“是啊,好不容易才收复两座城池,便闹腾这样,这个杨廷还真不是可作统帅的人,小肚鸡肠,石将军一时之间到哪里筹粮去?这不明摆着的事情吗?”许礼也对杨廷大为不满,破口而骂。
他想:石剑这么神勇的人走了,不仅是大明的损失,也是老夫的损失吧,到时两军交战,叛军武林高手众多,谁保我命?
傅星仰头长叹,心想:我真不该来川任职。
奶奶的,我官没做几天,便东逃西窜的,还不知能活几天?我连庞美玲的手也没碰到,便挨了一脚,到现在肠胃还不时疼,我真他奶奶的倒霉。
“本抚年迈,做不做官无所谓了,再次上书,参他杨廷一本。”吕源招来管家,拿来文房四宝,提书疾书。
石剑不仅没记恨他,还为吕初生谋取到江川县令、涪城通判乃至今天的剑阁关副守将之位,又为他孤守南安城时送粮、解围。
想起这些,他就心头有愧,忽然间冒出一个为石剑抱打不平的念头。
“本司一起签名。”高迎强也是对杨廷愤愤不平。
“对!咱们一起签名参这个死杨廷。”许礼怒气冲冲,还拉着傅应星一起过来,又道:“也请张国纪签名,奶奶的,一定参死姓杨的饭桶。”
星月无光,自点灯笼。
蔡府里灯火通明,一干朋党兴高采烈地把酒庆祝。
“哎呀,蔡大人真是智勇双全,不仅跃马叛军万马军中,还不费口舌,就赶跑了彭金石,让杨廷把石剑给撸了。”向来香为蔡坤酌了一杯酒,高声赞颂。
“那当然,蔡大人任涪城知府八年,八年前石剑是什么?不过是穿裆裤的傻冒小混混,连假户籍都还没弄到呢。”卢宝川见身向来香倒上了酒,连忙为蔡坤挟菜。
槐树飘香,天气渐热。
京城皇宫御花园里,朱由校第一次如此有精神地牵着张后的手出来散步。
将帅不和,此乃军中大忌。
刚刚夺回一些州城,部分官员刚开始恢复安逸生活,各种利益之争又浮出水面。
石剑走了,平叛之仗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