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皇兄要传位给石剑?
坏了!娘的,得宰了石剑,别让他跟本王争皇位。
朱由校心裏既迷惑不解,又担心还害怕。
他想:皇兄病重,经常咯血,又无子嗣,自己是继位之人,倘若忽然间冒出一个人来与自己争位,那自己这个皇子、王爷岂不白当了?
朱由检瞬间心思倏转,如惊涛骇浪,身子微微发颤,额头见汗,手掌心湿的。
他眼睛随着兄长的身子转,蓦然又看到石剑背部有一幅龙图,他的心头又是一颤:龙图?帝皇象征?
朱由校正抚摸着那颗龙头。
侯赛因、寇振海、慕容胜,这京师三大高手,分据寝室屋顶、前、后,严格把关,其余侍衞退后十丈之远。
京师三大高手对朱由校所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个个愕然,皇帝拉着亲弟弟,看一个臣子的身子?
这真是天方夜谭的奇闻。
三名御医检查得很细,按头、抚胸、听腹、把脉、捏骨。
由于朱由校兄弟二人皆在旁边,三名御医大汗淋淋地忙了一炷香功夫,才跪在朱由校跟前道:“启禀皇上,石将军身上仅有皮外伤痕,无内伤,身体康健,筋强骨壮。”
“好……”朱由校眼角有些湿润,点了点头。
石剑急穿好衣服,激动得热泪盈眶。
“爱卿,你到各地筹银,奔波凶险,朕将墙上这把宝刀赐予你防身。你让人报来的筹银情况,朕已收到,你今年筹银饷共九十万两,够辽东将士今年开支了。你歇一阵子再出京筹银吧。”朱由校指指墙上那把刀,亲切地拍拍石剑的肩膀。
“谢皇上……”石剑抬头一看,墙上挂的正是自己用过的那把鸣鸿宝刀。
“原来又是魏秋婷托皇上赠刀予我,唉……她还是想利用我与江湖中人自相残杀。”石剑取下宝刀的一刹那间,心思如潮。
朱由检见皇兄没有加封石剑什么,这才稍稍放心。
他心道:难道皇兄只是因为倚靠石剑筹银而重视他?他眼神迷茫,心头不解,脑袋膨胀,怎么也想不通朱由校为何要亲自看着御医为一个臣子检查身子。
在他的印象中,朱由校没那么高深莫测。
他怔怔地呆立着,满头雾水。
“皇弟,你出去宣旨,将朕赐石爱卿防身宝刀之事传出去。”朱由校又朝朱由检道。
“遵旨!”朱由检如大梦初醒,这才回过神来。
石剑闻得是防身宝刀,而不是尚方宝剑,又是一怔,抬眼望去,但见朱由检目光炯炯,似含深意。
他想:上次行刺的那班人真是信王派来的?
四目相接,朱由检转过身去开门。
“石爱卿,你长期离京在外,携金盾画戟不方便,就带宝刀防身吧,把你的画戟送给朕,朕见画戟如见卿。呆会让风天桥领人抬进宫来。”朱由校又对石剑道,“回去安歇吧,你身子没事,朕就放心了。卿平定蜀川叛乱之功,朕铭心刻骨。”
“谢皇上……”石剑感动地下跪谢恩。
张后站立不安,不知朱由校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她怕皇帝看臣子检查身子的事情传出去,会惹天下笑话。
随后而来的魏忠贤与客氏,也被搞得一头雾水。
他们的心头又一阵害怕:石剑又得宠了,奶奶的,往后石剑拿宝刀来压,怎么办?
唉!世上真是一物降一物?
“朱由校真不是人。枉老娘一把屎一把尿的带大他,怎么不见他赐宝剑宝刀与老娘?”客氏心头泛醋,心裏大骂朱由校不是东西。
“呀!”地一声,门开了。
朱由检探出头来,高声道:“石剑出任兵部左侍郎以来,筹银有方,政绩显着,皇上特赐石剑宝刀防身,以示嘉奖。”
“宝刀?难道又是那把鸣鸿宝刀?”魏忠贤一听,登觉气闷。
“呵呵……皇上真好……”张后开心一笑。
她一直盼石剑能节制魏忠贤一伙,现在可好了,皇上又赐石剑宝刀了。
她知道寝室里只有那把宝刀,而这把宝刀,朱由校已赐予过石剑一次了,只是因为魏忠贤从中掏鬼,后又收回。
现今,这柄宝刀又回到石剑手中了。
唉,要不是用石爱卿到各地筹银,留他在朝中与魏阉抗争,那该多好啊!
张后想到此,内心幽幽长叹,甚是惋惜石剑不能留京为官。
石剑会有留朝为官,与魏阉抗争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