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美名都让给石剑了。唉……”冯振庭没想到自己占石剑一点小便宜,却让石剑在荆州尽赚了十几万两,还安插了不少官员,他气得在客栈里直擂案桌。
“叔父,这姓石的岂会给你占便宜?你若不让他早点离开荆州,恐荆州到时便是姓石的主政了。他现在美名传天下,如惊动皇上,皇上还不让他巡抚荆川?反正潘大人即将出任刑部尚书,他无所谓,他作巡抚也巡厌了。”傅星见潘有为与石剑整天呆在一起,知劝潘汝浈无用,便又跑到冯振庭处说三道四了。
“啪……来人,马上呈报千岁爷,让姓石的滚到辽东去。”冯振庭闻言,气得脸形都歪歪扭扭的。
他当即招来经历,替他代笔,给魏忠贤写信,让石剑去辽打仗去。他真怕石剑在荆州呆久了,名声越来越大,到时惊动朱由校,朝廷正直大员奏议,朱由校让石剑巡抚荆川。
那时,冯振庭巡抚荆川,作一方大员的梦想,就会落空了。
冯振庭也好,傅星也罢,都不是傻瓜,他们终于猜测到石剑的真实用意:搅乱荆湖人事,好让魏忠贤放他去辽东统兵打仗。
夏风迈着轻盈的步伐,就像一位含情的少女,腼腆中带着纯情,给人一份怡人的清凉。
石剑刚在大厅坐下,便有人前来禀报卓世才等人来了。
他闻言开心一笑,当即屏退众人,迎接几位大财主入座。
“诸位长辈,小侄给你们去信好长时间了,咋今天才来呀?”石剑故作不知地问。
“呵呵……”卓世才等人很不好意思。
他们满以为石剑弄了个龙庭大将军、辽东副总兵的虚职,说话不灵了。岂料何丛跑去看望石剑一趟,便成了荆州知府,连马德辉也成了荆州通判。
这些在商言商的老财主一听可慌神了,这才赶紧过来。
他们感觉到了石剑的能量:石剑,不作地方大员,一样有用人权,一样可以呼风唤雨。
殷商们谁不想从高官身上获取更多的利益?
他们又动心了。
“大将军,你大人大量,不计小人过。小民认捐二十万两。”卓世才想着爱子的官位和工程,这回出手比任何时候都大方。
“哈哈……好,卓老伯的大力支持,小侄不敢忘恩,让卓越留在荆州府衙作推官吧。”石剑当即与他成交。
他频频玩甩冯振庭提议调整人事的目的,就是想让川中那些富商知道,虽然自己的辽东副总兵是虚职,但自己一样有能耐可以安插亲信。
“石将军,小民认捐十万两吧,小民可不如卓掌柜富。”严林石也赶紧行动了。
这一来,江在行、钱有余等人各认捐五万两了。
其他由卓世才拉来的富商,各捐三万两。
“好,谢谢诸位世伯。哎呀,诸位连银票都换成淅商的名字了,真是消息灵通呀!诸位的公子都到何丛治下的县里任主官吧。”石剑一时间便狂收捐银五十万两,甚是高兴。
“这都是小儿吩咐准备的银票,他说石将军关照小民们,怕小民们捐银子后会惹来冯振庭的愤怒,所以把银票兑换成其他人的名字,请石将军尽快兑现银。”卓世才干笑两声,掩饰解窘,又解释一番。
石剑亲送他们走出客栈,又嘱咐陆明派兵护送他们上路。
众商贾随即乐哈哈而去。
“报,梁来兴、黄澄澄和成正福领着东南的十余富商来了。”陆亮跑进厅堂来报。
“有请!”石剑大手一挥,率众相迎。
这些富商是代梁来兴感谢石剑的,出手自然大方。
石剑一下子便蓦到了七十余万两银子。
“马德辉,关门算帐。”石剑送走他们,不顾夜静更深,吩咐马德辉点数。
“向来香死得有价值,带动三税司给咱捐了四十一万两,成正福捐了二十万两,各府州捐银两万二千两,这回又筹得七十万两,共获捐银一百二十三万二千两,粮食是共一万五千石。除去给冯振庭的四十万两、给荆州府的两万三千两、众将士的伙食开支五千两外,加上之前暗地节留的三十多两银子,共余一百一十万两。”马德辉清点一遍,捧过帐本递与石剑。
“唔!你公开宣称筹银八十万两,捐赠和返还给冯振庭四十万两。账面上只能显示四十万两。留出的银子,随身押着,以备不需之用。将来,到了辽东,高士不给银粮,咱们自己有银粮,就不怕他牵制了。咱们就可以专心谋划战场上的事情了。”石剑将帐本递回马德辉,提点他如何作假账,引导他往前看,看远一点,要看到将来在辽东战场上的用处。
他让马德辉提留这些银子,并非想私吞,而是想作将来之用。
他知道辽东经略兼总兵高士,是魏阉门徒,将来必会在银饷上牵制自己,影响自己统兵打仗。
所以,他暗留一手。
反正,无人知道各方捐银饷的真实情况。
而马德辉则是他亲信中的亲信。
这,就是高人下棋,眼观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