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悬,大地急剧升温,酷暑又来。
闷热与臊气在天地间交织。
“高迎祥真率西凉兵马而来,路远遥远,前阵子是大雨,这阵子是炎炎烈日,他无可能快速会合十三路人马,他由西北而来,取的乃是汉中。就算其来安康,西凉兵马也疲惫不堪。不惧。”石剑分析一通,用意还是先守汉中。
“那贤侄如何应对?”殷有招观石剑谦恭,便改变语气。
“由吕初生打我旗号,领兵三万驻扎城外五里,营寨要有气势,迷惑吓唬叛军。而我率精骑三万,回奔汉中,若然得胜,挥军北指。殷大人率众将往东,防叛军东蹿,安康则喝空城计,只高扬殷大人旗号即可。同时,派高手秘密北上,让陕北驻军挥师南下,袭击洛川、延川,将叛军逐步压缩,逼其逃往更贫瘠的西凉。”石剑端出第二阶段平叛方略。
“妙计!此时南、东、北均为我军连成一线,叛军图谋蜀川及中原顿成泡影。好,就这样定了。众将速依计行事,即刻起兵。”殷有招闻言大喜,连声赞叹,随后下令起兵。
“陆明、陆亮,领精骑三千南下荆州,会合马德辉,知会江南的宋子青、朱祥,速购粮草,尔后返陕,分送粮草于所收复的各地。”石剑补充修缮,又命陆氏兄弟南下。
汉中北倚秦岭,南俯巴山,涧岭纵横,沟坝相连。
赤日炎炎,土地干裂,闷热异常,花草枯萎,树枝泛黄。
石剑率罗中宝、田路风、岳森、刘馨、赵敏娜、徐缓、卓越、御林军将领数十员及三万骑兵西进,悠闲而行。
魏秋婷伴军相随,与石剑策马在前。
在穿越一处长长的绿荫小道,两人放马缓行。
“你现在好奸诈哦。”魏秋婷与他并马齐驱,含笑地道。
“那当然,打仗,本来就是打心理战术。敌人以为我是这么想的,我偏那么想。兵不厌诈,自古以来,打仗就是突出一个‘诈’字。爱情也一样,否则,我岂能掳获你的芳心?”石剑在她面前可不会谦虚,分析一通,又取笑她一下。
“臭美!”魏秋婷又羞又恼,娇嗔地骂了一句,扬鞭甩去。
岂料,石剑上了两次当,这回是有准备了。
他的马鞭一甩,将魏秋婷的马鞭缠住,然后用力一扯。
“哎呀……”魏秋婷猝不及防,更想不到石剑会来这一招,被他瞬间缠上一扯,娇躯侧斜,摇摇欲坠。
“小心……”石剑佯装好意,探臂一扶,却抓着她的腰带,将她提到自己的马鞍上,放在自己的前面,一把抱住她。
“喂,这是行军……”魏秋婷大羞,反肘一击。
石剑不躲不闪,依然紧紧地搂着她的纤腰,把头伏在她的柔肩上,嘻嘻哈哈地道:“打是情,骂是爱。你打吧!”
魏秋婷芳心一荡,与他耳鬓厮磨,闻得浓重的男子气息,登时娇躯立软,骨头都酥了,软绵绵地倒在他的怀中,双目合上。
幸福的暖流,在她的心头荡漾,荡起的碧波,一圈一圈的。
石剑的心,霎时间也醉了,情不自禁地用手搂转她的俏脸,双唇印向她的樱桃小嘴。
两人的呼吸顿时粗重起来,彼此都听能到对方的“怦怦”的心头跳声。
“得得得……”岂料四唇未接,身后却从来一阵马蹄声。
石剑一惊而醒,急急松开她,又飞身下马。
魏秋婷脸红耳赤,伏鞍慢行,这才发现汗水早已打湿了衣衫。
“大将军,救兵如救火,理应快速前行才是啊。”身后的来人是田路风,他策马而来,拱手对石剑道。
他在为即将到来的一战担心忧虑。
“田兄放心,小弟也在考虑这个问题。”石剑抹抹额头上的汗水,颇有些气恼,但也不敢表露。
“大将军可有何良策?咦?你的脸怎么这么红?”田路风见他下马,立在林荫下,又见他脸红耳赤,颇为奇怪。
“唉,太阳晒的呗。”石剑心头掠过一丝慌乱,好似做贼之后一样,急急飞身上马。
毕竟魏秋婷不是一般身份,而且皇帝有旨赐予潘家。
此事传扬出去,那可就是等于自己与魏秋婷通奸了,而不是相爱了,影响不好,后果严重。
“对对对,未将脸上也火辣辣的。”田路风抹抹自己的脸,也是满脸汗水,连连点头。
“不急。叛军十天里,既要十三路人马会商,又要绕开宁陕南下,以避慕容胜之勇悍,路上动静也不敢太大,所以叛军行速不快,我等以逸待劳,到时方可全胜。”石剑心头镇定下来,又胸有成竹,依然慢悠悠而行。
田路风无语,虽然仍有些担心,但也不敢再吭声了。
石剑也不敢再跃马去追魏秋婷了。
“杀……嗖嗖嗖……啊啊啊……”
至南郑时,已闻汉中杀声震天。
“大将军神算,叛军果真攻打汉中,听声势便知,确是三十路人马来攻汉中。”田路风又策马赶上石剑,翘指盛赞。
石剑道:“田路风率岳森、罗中宝并两万人马,增援仇扬,小弟和公主领卓越、刘馨、赵敏娜、徐缓率兵一万,袭取略阳,尔后再过来袭击叛军尾部,届时你我夹击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