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剑看她仍晕迷未醒,忙抓来一条蟒蛇,用宝剑剖开蛇肚,取出一个蛇胆,捏开那少女的嘴,把蛇胆放进去,用手掌捂住少女的嘴,运功一推。
这一招叫作“隔山打牛”,是武学上的上乘功夫,只有具备极强劲的内力,才能发挥出威力,不仅不会震伤她,还把那蛇胆推着滑进了她的肚子里。
然后,石剑扶着她靠在大树上,自己生火烤蛇肉吃。
此时战乱纷飞,兵荒马乱,已没有人守陵了。
世人怕神惧鬼,一般人是不敢来陵园的。
陵中寂静。
石剑吃了半条蛇肉,靠在张献玉对面的那棵树上,闭目养神。他也累了,恶战一场,又看守了张献忠一夜,还抱着她跑了那么远的路,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石剑感到好像有水珠滴落在他的脸上,滑到了他的嘴唇里,却是咸咸的,一只手在轻抚着他的脸。
石剑迷迷糊糊之中叫了声“婷婷!”
那只手忽然不见了。
他猛然惊醒,却见宝马闭着眼睛,伏在地上,但鼻息正常,毫无异状,林中除了那仍晕睡着的张献玉,并无人影。
石剑一探张献玉的鼻息,也很正常。
他抬头一看,树叶并无雨露。
“为何会有泪珠滴在我的脸上?何人功夫如此之高?连我也不知道?难道是公孙文?不可能,倘若是他,他肯定会与我相见。”石剑左顾右盼,不见人影,甚是惊讶。
他的心,“怦怦”直跳。
他武功够高了,但是那人却仍能神不知鬼不觉了靠近他。
石剑这一惊,当真是非同小可,但又心存疑念:对方若是敌人,岂会放自己一马?岂会有泪珠滴落在自己的脸上?难道是我爹?我娘?
也不对!爹娘岂有见了亲儿而不理?
是幻觉?不对!自己刚才抹脸上的水珠,放入口中,是咸的,一定是泪珠!
林中还是一片寂静。
残阳西斜,天色惭晚。
石剑怔怔立在林中,如梦似幻。
“哎呀!”
忽听得身后一声喊叫,石剑如梦初醒,回身看时,却是张献玉醒了过来。
石剑连忙走上前来,附身看着她,道:“姑娘,你醒了。你刚才流了很多血。”
张献玉揉揉眼睛,定眼看了看石剑,又看了看自己身上未扣好的衣服,忽地眼露色,大声喊叫:“小淫贼,你……你对俺……做……做过什么?”
她声音发颤,甚是害怕,身子不住后移。
石剑闻言,不由跌坐在地:想不到自己救了她,在她的眼中还是一个小淫贼。悲哀!实在是太悲哀了。
他倏然起身,大叫一声:“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称我小淫贼?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猛地一拳击在他刚才靠背的那棵树上,拳头竟从树干直穿而过。
宝马倏然惊醒,长嘶一声,四蹄直立,仰头看着石剑,似乎在同情主人的不幸遭遇。
缓了一会,石剑拳头从树干中抽回,转过身来。
张献玉更是害怕,颤声道:“小淫贼,你……你……别……别过来。”
她一把拔出腰间长剑,指着石剑,道:“你再过来,姑奶奶……就杀了你?”
石剑仰天大笑,笑声震林,震得林鸟惊飞,蛇兔四跑,树叶纷纷落下。
笑声过后。
石剑疾冲至张献玉跟前,一把抓住她的衣领,恨恨地道:“你要杀我?你杀得了我吗?你是我的对手吗?我要对你怎么样,还须等到现在吗?我看也看过了,抱也抱过了,我没感觉。怎么样?杀我啊,杀我啊!哈哈哈……”
他笑声甚是凄凉。
石剑睡着之时,真有人来过?真有泪珠滴落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