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新观谢的长矛被石剑一盾震飞,擦得虎口裂隙,双手是血。
功臣彪一只飞抓被金盾碰飞,另一只飞抓缠上石剑的银戟。
石剑一戟下划,挡开了格得拉斯的钢戟,震得他双臂发麻,虎口发疼,几欲堕马。
石剑双足落地,再次金盾环扫护身,银戟横划。
“啊呀……嘶哑……”功臣彪拉着一只飞爪缠着银戟,反被石剑拉下马,惨叫堕地,战马嘶鸣。
石剑双足一点,金盾同时反扫护身,银戟随手而划。
“啊呀……”功臣彪脖折颅飞,双手一摊,从此长眠地下。
“啊呀啊呀……”石剑左盾狠砸,右戟疾扫,逼散周围金兵,飞身凌空,又跃上了宝马,纵马而奔,由北而南,杀向南门。
“好……”城头明军兵士边放箭边欢呼。
“一……二……三……只剩八十士兵了,乡民也战死好几百人。”戚娟舞刀护身,来回奔走于四门城头,清点人数,复回北门,向袁长河禀报。
“战争,就是如此残酷!石将军已来回冲杀了一轮,咱们怕啥?”袁长河闻言惨笑,但仍豪情满怀。
“困死他!”
“不让他进城!”爱新观谢虽退入阵中,却仍与援军将领努力克星指挥兵马,重重围困石剑。
石剑冲向哪里。
他便将令旗指向那里。
星星在银灰色的天幕下,为大地一幕幕血腥惨剧,而撒下晶莹的泪光。
石剑来回奔杀,伤敌无数,却不能进城。
袁长河牢记石剑的话,也不敢开城门,放吊桥。
戚娟边舞刀挡箭,边落泪,口中不停高喊:“大哥,小心哪……大哥,小心哪……”
一炷香功夫,她已声音嘶哑,再也喊不出声。
锣鼓喧天,杀声震天。
战马惨鸣撕心,将士惨亡寒心。
夜深而火把高举。
石剑直杀得人困马乏,银戟上的月牙刀早卷,浑身血水,金盾血红,连白兔马也成红色。
“袁将军,众将士已全部阵亡,四处城门上,仅乘乡亲百来人了……呜……”戚娟再次清点人数时,嚎啕大哭。
“只要石将军在,袁某便在,放箭……”袁长河银枪护身,拔剑高举发令。
“袁将军,没箭了。”乡民来报,手足无措。
“拆门板,拆墙砖,所有能扔的全往城下扔。”袁长河坚持死守,谨记石剑之言。
“攻城,进北门……”爱新观谢看北门城头上已没有人,便长马刀一举,一队队金兵用云梯搭桥,奔护城河而过。
他们潮涌至城下,又用云梯靠墙,攀沿而上。
“杀……啊呀……”袁长河巡城而来,与戚娟二人来回跳跃,舞枪挥剑,砍杀攀城而上的金兵。
“杀……”
石剑刚好又奔回北门,见状疾冲金阵,疾扑爱新观谢。
爱新观谢急掉转马头,奔向西门。
“袁将军……咱来了……”一群妇孺,抬着墙砖,朝城下狠扔狠砸,连兵器也一起往下扔。
“啊呀……啊呀……”攀墙而上的金兵纷纷中石、中砖、中兵器而堕,惨叫声撕人裂肺。
石剑急中生智,再也不来回奔杀,策马挥盾舞戟,紧追爱新观谢而去。
爱新观谢逃往哪个方向,他便追向那个方向。
因为爱新观谢是金兵主将,被石剑追着不放,金兵登时乱套。
“收兵,退后十里!”努力克星无奈,不想再有金兵伤残,也怕爱新观谢战死,举旗鸣金,下令收兵。
“吁……”石剑勒马立在北门城下,临风而立,浑身血红。
“大哥……”戚娟喜极而泣,策马出城相迎,飞身而来。
她飞身跃上石剑的宝马,坐在他身后,与他合乘一骑进城。
秋晨凉爽清明,只是大地一片血红。
腥风扑面,令人不寒而颤。
城头城下,尸积层叠。
“六哥,守城将士,仅乘小弟一人了……呜……”袁长河扑入石剑怀中,失声而哭。
“这,就是战争!不是由你我可以决定将士们的命运。不过,六哥在,城堡就在。小妹,你领乡亲们监视金兵,大哥与袁将军歇会。”石剑推开袁长河,甚是悲壮,眼中泛泪。
他道罢,抹拭泪水,蹲在地上,背靠城墙,呼呼大睡。
秋风瑟瑟,霜露重重。
“明军将士仅剩两人,小歇一会,再次攻城。”爱新观谢率部稍退,休整一会,聚拢部将。
“只是那白衣小子太厉害,咱们伤亡太重了。”努力克星心有余悸,委婉相劝。
“他再厉害,也是一人。城头上只剩老弱,再不攻下城堡,本将将成千古笑话。”爱新观谢不以为然,性格甚是坚毅。
石剑手下已没有兵了,城头上就只剩下戚娟与袁长河,还有几十妇孺相伴,如何能守住松山堡,牵制金军重兵,助罗中宝等人夺回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