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粉饰大地,掩盖血腥。
寒风呼吼而过,尖锐之声如鬼哭狼嚎。
西平堡北门外三里许的魏秋婷帐营里,灯火通明。
“唉!石剑这个人,什么人都敢利用!连姑奶奶都被他玩了。”她虽不满石剑让自己成了他手中的棋子,但知自己身份特殊,不敢轻看金兵,喝令亲信将领安歇,亲自守夜,生怕金兵袭击。
潘有为眼望美人,心猿意马,侍候一旁,心头暗暗叫苦。
他心道:早知如此,还不如不随魏秋婷来犒劳三军好了。奶奶的,要是少爷独留京城多好,此时与悠悠早已上床了。唉……她到底啥时候与少爷与洞房呀?
枯树在寒风中左右晃动,枝丫不时折断。
石剑策马巡视一遍,提戟抓盾西平堡北门外回十里许的帐营。刚刚和衣上床,便有亲兵来报,称公孙文购粮回来。
“岳兄,大嫂?”石剑出营相迎,没想到岳森夫妇也来了,急拱手问好,惊喜异常。
“兄弟,你好样的!”岳森紧握石剑双手,激动泪流。
石剑在边关浴血奋战,收复关宁线失地,让岳森忘了石剑图得陈圆圆的不快。
“兄弟,这回得让愚夫妇替罗一贵将军报昔日西平堡沦陷之仇。”刘馨泪光闪闪,语气发颤。
“好,小弟一定让你们乘风筝在恶战中浪漫一回,来人,备上酒菜,款待诸位英雄。”石剑含泪点头,真情请他们进帐。
“贤侄,锺万强一行也到了山海关,只是没有宝刀,不得高士放行。”公孙文落坐,将宝刀递回石剑,又道江湖中事。
“公孙叔父,你拿着宝刀,即日起替小侄控制兵马,谁要点兵,务须你点头发兵。否则,格杀勿论。你呆会随我负责点兵的亲兵去安歇,其他诸事,你暂不要理。”石剑不接宝刀,反交给他一项重任。
“石将军,你多了很多兵马,所购粮草可不够啊?”武威廷三杯落肚,坦阵担忧。
“诸位英雄,待程勇度一行回来,石某放风筝进城抢粮,饿饿金狗。”石剑胸有成竹,谈兵如喝酒挟菜。
“兄弟,你真有创意,一回孔明灯,二回乘风筝,真有你的。”岳森举杯相敬,一饮而尽,放杯而赞。
“哈哈哈……”
“好了,诸位也知魏秋婷在此,盼你们不要闹事,以大局为重……”石剑摆了摆手,又主动提江湖恩怨之事,还板脸相告。
“石将军,老夫虽愚,也知解围事大,个人恩怨事小,请放心。”武威廷急代表群雄表态。
他德高望重,令陈列等人作声不得。
“来叔父负伤,请诸位英雄随石某亲兵到来叔父军营探望,然后分别到东南西三处军营安歇,相助守夜。如何?”石剑再敬他们一杯,便招来亲兵,领他们去安歇。
群雄告辞上马,直奔西平堡西门三里之外的来伙添军营。
岳森夫妇策马靠近城堡观瞻,又是一阵激动泪流。
六年前,他们因为西平堡而含恨。
往事历历,古城在目,斯人已逝,伤痛袭心。
“咚咚咚……杀杀杀……嗖嗖嗖……啊啊啊……”
子夜时分,金将努力克星、格得拉斯带伤领兵忽袭南门的赵率教、陈大海所部。
赵率教喝令放箭,岂料金兵此回有备而来,边冲杀边放箭。
双方箭雨往来,互有死伤。
金兵不仅人多马快,且携带火箭,不顾生死,策马撞来,又射火箭,明兵帐篷登时大乱火起。
赵率教与陈大海生怕放过金将出逃,顾不上指挥,便策马舞刀挥剑,拦住格得拉斯、努力克星二将厮杀起来。
“金狗,哪里逃?”武威廷、陈列与来伙添、赖得出相见甚欢,尚未安歇,二人闻声而来驰骋,一人舞弄铁烟杆,一人挥剑,奋力斩杀金兵。
赵率教、陈大海陡见武威廷、陈列而来,勇气陡增,暂放恩怨一边,拼死缠着格得拉斯、努力克星二将。
风声渐细,雪花片片,沾在两军将士的身上,又被他们抖动的身躯抖落,入地随血水而化。
格得拉斯、努力克星冲不出赵率教与陈大海的刀剑之网,只好领兵退回城中。
狼山、奉承先也带伤领兵忽袭西门,却为来伙添、赖得出、公孙文三雄领兵所拦,迫他们急急逃回城中。
吉布堤拿本想趁乱从东门逃跑,奈门东门守将罗中宝更强,在罗中宝的银枪、岳森夫妇与谭经天三剑之下,他们也只得退回城中。
“大将军,金兵虽然退回城堡,但火烧吾军帐篷,令将士深夜无着无落,未将帐下五千人马,已死伤过半,这样子可不是办法。”赵率教迫敌回城,策马来见石剑。
他身上还滴着血。
“来人,点兵五千,随赵将军去换防,让赵将军所部回本官这裏来。”石剑背手沉思,听完经过,又是一声令下,另配五千兵马携帐篷交赵率教带走。
赵率教走后,罗中宝、赖得出也来禀告相应事宜。
石剑同样另配五千人马给他们,然后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