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明军不讲规矩,哪有这种打法的?”异地气急败坏,好不气恼,但箭雨往来,谁也拉不了吊桥。
“冲……”石剑、罗中宝纵马如飞,各自单手挥戟舞枪挡箭。
他们所乘皆是宝马,驰骋如风,很快就掠过雄樱会四长老,单手一甩鈎绳,不偏不奇,各鈎住吊桥一边铁索。
“快关城门……”异地一看,惊心动魄,吓得差点站立不稳。
石剑、罗中宝双双飞身离马,借力飞掠过吊桥。
金兵来不及关上城门,石罗二人已放开绳索,附冲进城,戟枪齐挥,数名欲关城门的金兵已是人头落地。
“好!来人,击鼓助威……”远远立在马背上观战的殷有招,为石剑、罗中宝二的神勇惊叫一声,跳下战马,亲自击鼓。
“咚咚咚……杀……”
鼓声震天,后队明兵趁机掩军杀来。
多多爱见状不妙,赶紧虚晃一招,绕城败逃。
石剑、罗中宝戟枪疾舞,金兵岂能挡得住他们?纷纷倒退。马德辉、谢佳领着为数不多的人马,不顾生死,蜂拥而来。
罗炜、王航天各拉起廖培、列权上马,也紧跟杀进城中。
异地无奈,只好传令金兵弃城而逃。
“朱祥、陆氏兄弟,你们速领三千人马,给城中百姓分发粮草,尽快抚民。宋子青、马德辉,你们张贴公告,严禁将士扰民,违者先斩后报。”石剑奔入城中总兵府,即令升帐。
“好……啪啪……”殷有招领头为石剑拍掌。
“来人,拿下刘正,砍首示众。”石剑忽然脸色一变,拍案而起。
“石将军,为何?”刘正本已负伤,又料想不到石剑会斩自己?惊世骇俗地问。
“石将军,刘将军抗金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殷有招上前,替刘正求情。
“大将军,刘将军与敌交锋,身先士卒,为何杀之?”廖培不解,上前拱手而问。
“大哥,别杀自己人呀!”戚娟上前,立在石剑身旁。
“众将听好,说情者与刘正同罪。”石剑一拍案桌,又指着刘正怒喝:“汝擅领兵北上,违反军纪,造成九千将士伤亡,武大娘惨死,致锦西、宁远失陷。汝一己人头,已不足以抵罪。”
“唉……”众将士闻言,均是长叹一声,无言以对。
“石将军,请念未将与你昔日在京交情,放未将出城,让未将戴罪立功,夺回锦西,如何?”刘正闻言,低头垂泪,已知大错,蓦又抬头,请求戴罪出城,战死沙场。
“功是功,过是过,法不容情!刀斧手,将其砍了,首级传送三军,以正军纪。”石剑表情冷峻,抽令箭一掷。
“啊……”
一刀斧手挥刀而劈。
刘正首级落地,兀脖喷血,倒地身亡。
“先传示首级,尔后安葬。”石剑朝刀斧手挥挥手,便又心疼落坐,眼泛泪光。
他与刘正相识多年,且刘正曾是寇振海爱将,为正军纪,杀之实是不得已。
众将想起刘正厚道,为人正直,却无意间违反军纪而死,纷纷垂泪,但又感石剑正军纪有理,也不敢吭声。
“成正福、马樱桃领兵五百,修缮民房。锺旭、戚娟领兵巡城警戒,防金兵卷土重来。”石剑此时已完全镇定下来,思路清晰,果断处置各项事务。
“石将军,歇歇吧,老夫替你警戒巡城。”殷有招感动落泪,拱手上前。
“报……岳森夫妇回来,已找到吴将军、吕将军下落。”探子来报,随后岳森扶着浑身是血的吴襄父子、吕初生进来。
“贤弟……呜……田将军惨死……袁将军枉死……呜……”
吴襄、吕初生分开岳森,扑倒于地,失声而哭。
“呜……”徐缓扶着亲兵,摇摇晃晃而来,哭天抹泪。
“大将军……呜……”武坚、武樱、谭楚清抬着袁长河的遗体,缓步走进中军堂。
“来人,摆上田将军灵位,为袁将军制棺,三军披麻,均穿白衣,同祭二将在天之灵。”石剑泪如雨下,泣声传令。
“大哥……八弟……呜……”
亲兵在总兵府大堂,摆好灵位。
石剑、吴襄、岳森、徐缓、罗中宝、吕初生下跪哭灵。
三军众将,各自上香,誓言复雠,重夺失地。
宁远城内,哭声震天。
风停雪晴,天地晕暗。
千家万户,纷涌而来。
总兵府大堂摆满了花圈、挽联。
泪水湿地,哭声回荡。
“圣旨到!”
一声么喝,侯赛因、孟广宁拥着田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