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一早,风天桥来了。
“风大人,请品茶。这是王爷昔日到江南筹银时,带来的上好龙井。”陆明乖巧地转移话题,为风天桥奉上茶水。
“嗯!好香!”风天桥不敢再问石剑之事,呷了一口茶,又赞了一句。
“风兄,你来何事?”石剑坐定,亲切相问。
“禀王爷,皇上特赐王爷蟒袍、玉带,并请王爷早日到户部调研银饷之事,以应边关之急。”风天桥急忙转身,从另一侍衞手中取来蟒袍玉带,双手捧上。
“恭喜王爷!”宋子青、陆氏兄弟等连忙异口同声地拱手向石剑道贺。
蟒袍与皇帝所穿的龙衮服相似,本不在官服之列,一般是使监宦官、宰辅蒙恩特赏的赐服。
“王爷,穿上蟒袍,更显威风了。”陆氏兄弟帮石剑穿上蟒袍,系好玉带,赞叹出声。
“谢谢!”石剑心头一酸,又长叹一声。
朱祥、宋子青、陆氏兄弟等人均是不解地望着石剑。
春天虽至,然而,边关仍是狂风怒号,大雪纷飞。
伤感随寒风阵阵袭来,不仅刮疼了庞美玲的脸,也刮疼了她的心。
石剑由朱由检赐婚的消息传来,她伤感地喷血而倒。
尽管石剑并无与田青苗成亲,但是,既然圣旨已下,他迟早会与她成亲的。
心上人要成亲了,新娘却不是自己。
庞美玲尽管率兵与明军交锋,但是,她的心是属于石剑的。
他俩之间昔日的恩爱甜蜜,到如今只剩下点点滴滴了。
枯萎的草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在狂风中战栗着,发出沙沙的声音。
“毛文龙扰乱我后方,格格又病重。唯今之计,只好暂时弃锦西而固守锦州了。”彭金石急向吉布堤拿献策。
“经过月余的精骑箭射,虽然我方伤亡不少将士,但也摧毁了明军数门红衣大炮,固守锦州,且在锦西设伏,再伤明军精锐。”龙潭虎赞成彭金石之策,又修缮补弃一番。
吉布堤拿点了点头,含泪抬起庞美玲,先行北上。
“王兄,袁崇焕是文人,只会固守,不善进攻。为破关宁锦线,早日进占中原,汝可趁赵率教押银粮去皮岛之机,提请大汗,致信毛文龙,大意是愿意接受毛归降,以让明臣猜忌毛文龙,至毛于死地,免我后方受扰。”庞美玲回到锦州城,强撑起身,召见吉布堤拿、龙潭虎将领,面授机宜。
“啪啪!妙计!格格真乃圣人也!”彭金石闻言,拍案叫绝。
“好一条离间计!格格不愧熟读兵书,智计可比诸葛亮啊!”龙潭虎一阵狂喜,翘指而赞。
“妹子,你安心养病,愚兄一定办成此事。”吉布堤拿激动泪下,请樱亲往盛京。
“王兄,回锦州之日,请领庞龙、庞虎二儿而来。妹子想他们俩了。”庞美玲躺倒在床,又朝吉布堤拿招招手。
“妹子,你不该给两位侄子取汉名,现石剑已由明皇赐婚,且由明廷公告天天下,尔见龙、虎二人,又有何用?岂不是徒增伤感?”吉布堤拿摇了摇头,眼神露出憎恶之情。
“别忘了,龙儿、虎儿也是妹的骨血,盼你与八王兄不要歧视他们兄弟俩……哇……”庞美玲闻言,心头大疼,俏脸一板,怒视吉布堤拿一眼,蓦然吐血,晕厥过去。
“唉……”吉布堤拿叹了口气,只好依计行事。
北风挥动利爪,与寒冷共舞。
天下武林中人正齐聚山西铁爪庄议事。
“总盟主,虽说闯王兵败,但义军精锐尚在,咱们一定可以东山再起的。”曹显事先获悉锺万强的意图,先站起来。
“咱们索性反了,推翻大明,拥锺帮主做皇上,然后再抗金。”聂小虎张嘴竟是金光闪闪,满口金牙引人瞩目,因为没有耳朵,听觉不灵,说得甚是慷慨激昂。
“对,聂贤侄说得有理,咱不必依附高闯,咱们自己揭竿而起,拥总盟主做皇上。”熊百通歪头斜视,随声附和,振臂高呼。
他想:爱徒杨少华被谢建功踹掉男根,金若凤对杨少华依然不离不弃,而聂小虎也睁一眼闭一眼,自己年迈,得借锺万强的号召力,为金若风、聂小虎早日复雠,只要自己对聂小虎有恩,那聂小虎就不敢让金若凤回归他身边。
金若凤也可一辈子侍候杨少华。
“聂少侠,咱们虽然对朱家皇朝不满,但是,现今外族入侵,江山社稷危难。既为武林义士,当以大局为重,金兵兵强马壮,倘若咱们起事,朝廷兵马得抽调围剿,山海关破,金兵入关,大明黎民则是生灵涂炭啊!”“小伊莉”易宝华起身,直言不妥。
她肤光如雪,脸似芙蓉,腰如杨柳,美不胜收,一言一行,皆受江湖中人瞩目。
唐美林怔怔地看着易宝华,心情又是说不出的迷茫。
“哈哈哈……”聂小虎狠挖鼻孔,疯狂地笑了。
他凝固在嘴角的笑却显得有几分凄凉。
他耳朵聋了,听不懂易宝华在说什么。
但是,易宝华一直都是反对天下武盟的行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