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蓬……”何芳霞两团毒雾针甩出,撕开血路,不远处屋顶上的红杏、绿杏飞掠而下,也是几团毒雾针甩出,前后夹攻御林军,抢马而来。
群雄急飞奔上马,驰骋而去。
何浩林此时已顾不得许多,父女俩并肩而战,遇上御林军,便是一团团毒雾针甩出。
群雄快至安定门时。
“蓬蓬……”何浩林在前开路,无法阻拦爱女,再甩数团毒雾针,夺门而出。
群雄各抱伤者,连夜出京。
寒风呼呼,黑夜冷森森的。
群雄不敢停留,一路狂奔,约奔出百里许,不见身后追兵,这才勒马停下。
何浩林打着火折子,不见爱女与石剑,看公孙文反而在无真子怀中,惊慌失措地道:“道长,我家霞儿呢?”
“石兄呢?”罗中宝几乎是异口同声发问。
“至安定门时,石将军并马而来,将公孙大侠塞来,自己飞身离马上屋顶了。”无真子喘着粗气,放下公孙文。
“唉……石将军没救出人,可能复潜京城了。”何必多慨叹一声,推测石剑用意。
“小姐肯定也随石将军走了……”红杏也猜出何芳霞行踪。
“奶奶的……”何浩林气呼呼地脚踢积雪,甚是无奈。
他本想就此与石剑等人分手,岂料现在反因爱女得与他们捆绑一起,岂有不气?
藉着火折子微弱火光,众人环目四顾,却是来到了一处小山岗上。众人放下伤者,自觉劈树,点火取暖,围坐一起。
“何教主,吃块饼吧。”罗中宝从何丛府上出来,自带干粮。
“滚开,老夫不与你沾亲带故。”何浩林想起刑部狱中罗中宝所说的那些话来,气恼地推开他。
“伯父,何必呢?何姑娘与石兄俊男美女,天生一对,您老应该高兴才对。何姑娘……哦,不!石夫人将来所生的外孙,也漂亮。这是好事!您老将来有得乐!您等着抱外孙吧。”罗中宝也不生气,起身将干饼分递诸人。
他知道此时是关键时刻,也只能昧着良心说这些离间的话了。
不策反何浩林,石剑便多了一份危险。
没有何芳霞的毒雾针相助,石剑复潜京城也无用,肯定不能在高手如云的京师救出寇振海。
罗中宝虽然憨厚,但从军多年,多少还是有些智计的。
而这种反间计,他体会更深,因为辽东战场,不少将领倒在庞美玲此计之下。这是血的教训,血的总结,血的体会。
“你他娘的……”何浩林气得起身,破口大骂罗中宝,想想何必多、无真子两大掌门在此,又骂不下去。
毕竟,自己是天下第一大教的教主,在别人面前,他还得装腔作势,扮演斯文,不敢露出阴毒。
他自打耳光,自作自受,脸上火辣辣的,好似真被自己掌嘴一样,脸疼心痛,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曾兄弟,痛吗?你们也来相助石将军?世道真变了?”罗中宝喂曾几何吃一口干饼,疑惑地道,话语带着讥讽。
“唉……以前老夫是受锺万强欺骗……”何必多为爱徒包扎好伤口,黯然述说来京之意。
“原来武林发生了这么多变故啊?”罗中宝这才明白他们为何会忽然来京之意。
“对不起,罗少侠,以前错怪你们了……”司徒燕靠在红杏身上,朝罗中宝拱拱手,满脸歉意。为自己曾经的幼稚与无知,为自己的冲动与鲁莽。
“司徒姑娘,大伙都是武林同道,不必客气。咦,你们没遇上沿途南下的谢大侠他们吗?”罗中宝回礼一辑,又问司徒燕,很想知道谢佳一行护送长思师太是否安全?
“没有。咱们几个进京,因京城到处御林军嚷着抓石将军,所以乔装潜藏起来,多天不敢出门。今夜雪大,上屋顶查看京城情势,忽闻打斗声传来,便循声而去。何掌门料定是你们几个闹事,便翻墙而入。”司徒燕摇了摇头,又简单讲述了进京之后的经过。
“司徒姑娘,好人总有好报,相信你一定会与谭少侠重逢的。”罗中宝知她与谭经天之事,不想气氛沉闷,开起玩笑来。
“呸……”司徒燕唾了一口,含羞转脸。
武林巨变,黑幕揭开,所有的误会已经冰释,恩怨不再,情仇已了。
唯今,让她放心不下的是心上人,是爱她入骨的谭经天。
她开始想念谭经天,想他的好,想他的情。
她怀念与谭经天在一起的那个春天,那般柔情。
“哈哈哈……”何必多等人感怀而笑。
“何教主,吃点干粮吧,现在城门必关,多想无用。石将军智勇双全,千军万马金兵难挡,何况锺贼几个小丑?他一定会保护好何姑娘的。”罗中宝重又走到何浩林身边,递上干粮。
他见何浩林被自己气得差不多了,便也不忍心再气其,因为何浩林事实上已经离开锺万强等人,接下来,只有相助石剑。
此计已经生效,再说无益。
何浩林唉声叹气,却也不再推辞,接过干饼啃了起来。
众人靠树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