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诸峰环峙,血色月光下,状若城郭。
山脚下,惨叫声不时掠过夜空。
宜宾的月牙铲柄被石剑居中抓住,双手不知不觉一沉,欲挣不能,便横腿扫向石剑。
石剑双足一点,既闪开他扫来的脚,自己又凌空旋身一个反踢,抽出了捅入宜兴后心的宝剑。
宜兴扑地而倒。
“啪……啊呀……砰……当……”宜宾月牙铲被石剑握着一扯,一脚扫空,身子又是前倾,脸部被石剑反脚踢中,登时满脸生花,眼珠爆裂,脖子扭折,惨叫而倒,月牙铲横甩一边。
“蓬……”便在此时,一团黑色烟雾在灵柩前炸开。
“啊呀啊呀啊呀……”雄樱会数名弟子、宜玄的数名弟子,惨叫而倒。
“何浩林?”石剑欲飞身去歼敌,陡见黑雾,惊叫一声,急双足一点,凌空宝剑环划,左掌“呼呼呼呼”地拍出,驱逐毒雾。
宜玄等人趁黑雾迷漫之际,各抽兵刃,飞身而逃。
群雄或是挥掌拍雾,或是飞跃而开,防雾毒袭人负伤。
“灵柩呢?”群雄拍散毒雾,定眼一看,灵柩不见了,异口同声地惊叫,面面相觑。
“娘稀屁,何浩林也来凑热闹?”来伙添悻悻地骂道。
“天花教三位副教主及八大香主,全死在咱们的手上,何浩林岂能咽得下这口气?急也没用,飞鸽传书吧,让宋子青在川滇交界处留意何浩林是否回滇了?”罗中宝走到石剑跟前,献上一策。
石剑想到自己竟然无能保护父母的遗体,心头难过异常,眼眶泛红,双拳紧捏,脸上青筋毕露。
“可是,若何浩林这奸贼毁了扬哥的遗体,怎么办?咱们还有颜面回太湖见父老乡亲吗?”谢佳又气又急,铁浆连连掷地。
赖得出郁闷地喝着酒。
“何浩林与这帮贼秃勾结,无非是图藏宝图而来的,一时不会毁坏家翁遗体。而且,他们肯定回滇,宋子青武功不高,在川滇交界处拦不住何浩林。唉!现今,咱们唯有复入滇境,拿藏宝图换回家翁遗体了。”魏秋婷摇了摇头,分析一通,也献上一策。
“倘若何浩林不回滇呢?咱们岂不是白跑一趟云南?”谢佳反问一句,甚感迷茫。
“那些和尚,是天龙寺的。他们会用一阳指、六脉神剑,不过,学艺不精。大理是他们的老巢,而在这边,他们没势力。所以,他们肯定会回大理。”魏秋婷再分析一下,还是坚持入滇。
她道罢,望向石剑,眼睛眨了一下。
“兵分两路吧,我与罗中宝、杨尚明三人轻骑入滇,尽快赶路,你们携家带小的,行程相对慢些,马上飞鸽传书予宋子青、郑少辉留意何浩林行踪,但是,让他不要出手交战,免得伤及无辜。”石剑与魏秋婷四目相视,当即拍板,并且立时飞身上马,抛下一句,策马就走。
“娜妹,嫂子,你们珍重,小心点,防止何浩林去而复返。”罗中宝揽过赵敏娜,亲了她一下,又对魏秋婷道一声,也飞身上马,策马而去。
“得得得……”夜静,马蹄声更响。
“咱们怎么办?”谢佳望着石剑、罗中宝、杨尚明三人策马离去的身影,便又问魏秋婷。
“唉,夜茫茫的,咱们三个女人,一个小孩,确实不便赶夜路,先搭个帐篷,歇一晚吧。反正小石头入滇,还有不确定因素。谢叔父,劳烦你安排弟子,往各地分舵飞鸽传书。”魏秋婷叹了口气,既担心石剑入滇后的安危,又要顾着爱子,甚是无奈,只好提议歇息一晚再走。
群雄想想,也只能如此了。
星河如海,弯月如舟。
不时扑来的乌云犹如惊涛骇浪,弯月在星海中在乌云间飘荡不定。
山风猎猎,火光猎猎。
谢佳、来伙添、赖得出、史坚及众弟子围着火堆躺下,魏秋婷母子与赵敏娜、程红莲则躺在帐篷内。
“嗖嗖嗖……”忽然林中数十枝火箭击向帐篷。
“蓬……”帐篷被击穿之后,又骤然着火。
魏秋婷母子、赵敏娜、程红莲一惊而醒,各自舞刀挥剑,一跃而出。
谢佳等人闻箭风响,已抄兵器,边挡箭,边起身。
宜光、宜胜、宜景、宜春、宜方、宜玄、宜易、宜昌及其门徒数十个人,一通箭雨射完,便各执月牙铲,从中蹿出,扑向群雄。
“谢兄,快护女的走,咱们中计了。这伙贼秃没有走。”来伙添朝谢佳大吼一声,执铁叉拦住宜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