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搂着军医的肩膀,两人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军医鬼鬼祟祟的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皮包打开,掏出好几个纸包一一介绍:“这是毒箭木的汁液,可以麻痹中毒者的心脏,凝固血液,令其窒息而亡。这是断肠草,中毒者会脏腑溃烂而死。这个是草乌头,这个是马钱子,都是致命的毒药,还有这个,这是金鸡纳霜,可以让人耳鸣、眼花、恶心、呕吐、头昏、口唇发青、体温下降、呼吸麻痹。”袁方挥手打断说:“等等,这个金鸡纳霜不是堕胎用的吗?”军医解释说:“少量可以堕胎,但要是量大了一样可以要人命。”袁方愕然盯着军医说:“我说你是军医,是治病救人的,你没事带这么多毒药干什么?”军医理所当然说:“研究啊,要是谁中毒了不也得咱们军医想办法救嘛。”袁方满头黑线:“那这些毒药你都研究的怎么样了?有没有解药?”军医一脸得意说:“大部分都找到解药了,只有几种还在摸索,现在也有了点头绪了。”袁方翻了个白眼,他还是第一次发现有人对毒药这么热衷的,不过现在不是探讨这个的时候,袁方一把将军医的所有毒药样本全都抢了过来,找了个容器一股脑的倒在里面用水搅和了几下,看着黑乎乎的粘稠膏状物嘿嘿坏笑。军医满脸错愕,很是心疼说:“院长,你,你倒是给我留点啊。”袁方撇嘴说:“这些东西太过危险,你还是等回去以后再研究吧,到时候我在军医院给你弄个专门的实验室,让你研究个够。”军医闻言两眼放光,再也没有半点心疼的意思,从药箱里找了副橡胶手套带上,跃跃欲试问:“院长,要给什么兵器淬毒?”袁方对胡江安招了招手,让他把携带的羽箭全都拿过来交给军医。军医也不含糊,小心翼翼的将黑乎乎的合成毒药涂抹在箭头上,又再三嘱咐胡江安一定要小心,千万别伤到自己,不然就算是他也没地方找解药去。兵器淬毒,对于当兵的来说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能杀掉敌人就成。袁方见胡江安他们没有什么不满或者身为高手的觉悟,也省得再费口舌,交代了几句后对雨晴点了点头。雨晴等候已久,见袁方准备就绪,一挥手,三个女兵举着白旗越众而出,缓缓靠近城墙。白旗,并不只是代表投向,还有其他用途,比如说现在,女兵们的白旗就代表着“我想与你进行谈判”的意思。女兵缓缓靠近,城墙上的守军戒备的盯着她们,在女兵们距离城墙一箭之地时,城头上射出一只响箭钉在地面。女兵勒马停下,为首的女兵大声喊:“城墙上可是独孤风亲王殿下?我加大将军有事相商。”城墙上,独孤风亲王看了看城下的几个女兵,又看了看不远处帅旗下的贼头贼脑的袁方,笑着招了招手说:“让他过来。”举着白旗的女兵没有动,依旧留在原地,另外另个女兵毫不犹豫的拨转马头返回本阵。没一会,袁方一行十余人策马而来,停在白旗女兵身侧,仰头看向城头。独孤风微笑着问身边的谋士:“你说他要说些什么?”谋士淡然一笑,胸有成竹说:“无非就是耀武扬威而已,殿下,说不定他还会劝咱们投向的哦。”众人一阵哄笑。袁方很不喜欢仰头看人的感觉,吐了口唾沫扯着嗓子喊:“独孤风殿下?”袁方的音量控制的很好,城墙上的人依稀能够听到声音,却听不清袁方到底说了些什么,独孤风皱了皱眉,朗声说:“阁下可是袁方大将军?”袁方闻言使劲点头说:“是我,是我,我说你怎么还没死呢?”同样的音量,城墙上的独孤风等人依旧听不清袁方在说些什么,只看到袁方满脸堆笑而已。独孤风转头问身边的谋士:“他说什么?”谋士皱眉说:“没听清,声音太小了。”接着,不等独孤风吩咐,谋士大声说:“袁大将军,你说话能不能大点声?”袁方闻言一愣,随即点头,又扯着嗓子说了几句什么,可城墙上的人依旧听得模模糊糊。袁方见状不由一脸郁闷,想了想,伸手指了指前方的地面投去询问的眼神。城墙上,独孤风见状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示意袁方可以靠近一些,同时,眼中寒芒一闪,小声吩咐说:“弓箭手准备,等我命令。”身后的将领应声领命,退后几步避开袁方的视线,安排弓箭手准备。袁方催马向前走了十几米,压低声音问身边的胡江安:“怎么样?这个距离够不够?”胡江安偷偷瞟了一眼,回答说:“还差一点,再有个十几米就够了。”这时,城墙上传来呵斥声:“停下,再靠近就放箭了。”袁方无奈,只好停在原地,仰着头双手呈喇叭状对着城头大声喊:“独孤风亲王殿下,在下袁方,这次过来是想和殿下商量一下关于独孤真的事。”袁方的声音依旧不大,独孤风只是断断续续的听到少许,不过独孤真这个名字他还是听清了,顿时眼睛一亮,他倒是觉得袁方敢于冒险进入防御范围之内,应该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商谈,而且这件事情关系到帝国的心腹大患独孤真,也就是他的二哥,独孤风那是相当好奇,于是又指了指城下,示意袁方再靠近一些,同时,准备好的弓箭手也已经弓着身潜伏在墙垛之下,随时准备出手射杀敌军主将。现在的形式对于独孤风来说极为有利,袁方在他眼中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要他一声令下,袁方必死无疑,只要袁方这个东征大将军死了,东圣帝国将不战而败,他不用费一兵一卒击退强敌,那是多么大的功绩?想想,独孤风就忍不住偷笑,同时心中更加鄙视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二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