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牵我的手。”崔茜突然说道，这一次她没有用女王式的口吻，而是温柔地对他笑了笑。&lt;/p&gt;

钱谦犹豫了一下，还是伸过手去，抓住了她的手。他有一种幸福感，像在享受恋爱时的温馨时光。&lt;/p&gt;

两人牵着手，在海边上漫步。钱谦感觉很轻松、很自在，也很幸福。&lt;/p&gt;

他看到崔茜的脸上笑容满满，也是一脸幸福的样子。她的笑容很美丽、很动人，柔美的眼神透射出的是少女般的纯真与可爱。而这种眼神，他又觉得似曾相识，在很多年以前，他也看到过。&lt;/p&gt;

“一直很想这么牵着你的手。”崔茜说道，温柔而羞涩的口吻。&lt;/p&gt;

“崔茜！”钱谦说道，“我们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认识了……是不是？是不是？”&lt;/p&gt;

“嗯。”她突然抱住了他，将脑袋埋在他的怀中。&lt;/p&gt;

“那你告诉我，我究竟是谁？”&lt;/p&gt;

“你是……”她从他的怀中清醒过来，又恢复了冷冰冰的面孔，“你不过是我的仆人。”她甩开了他的手，继续朝前走。&lt;/p&gt;

“你告诉我，我究竟是谁？”钱谦提高了声音，上前拉住了她的手。&lt;/p&gt;

“我不会告诉你的！”对方冷冷地说道，“永远不会！”&lt;/p&gt;

日子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钱谦仍然是她们的仆人，若菲打他，婵冰骂他，崔茜还是那个冰冷的面孔。&lt;/p&gt;

钱谦走在街上，这次是帮若菲去买口红。为了买那个牌子的红口，他整整走了三条街。他揉了揉腿，放慢了脚步，一辆公交车从他身边驶过，是23路车。&lt;/p&gt;

他很期待能看到那个男孩，他的目光注视着车子，在离他20米左右的地方，车子停了下来。后门开了，走下来5个人，然后前门也开了，上去了10个人。下来的或是上去的，男女老少都有，可就是没有他想看到的那个男孩。&lt;/p&gt;

他有点儿失望。钟楼上的钟告诉他，已经10点了。他要买的东西还没有买好，那家化妆品**店还有一条街的距离，买完红口，他还要再走回去。&lt;/p&gt;

化妆品店的销售员是个搽了厚厚脂粉的女孩，年龄不大，生活所迫，只能用自己的脸来打广告。&lt;/p&gt;

“先生，请问您需要点什么？”女孩问道。&lt;/p&gt;

钱谦把若菲的口红包装盒拿了出来：“我想买支这种口红。”&lt;/p&gt;

“好的，请稍等。”女孩利索地从身后的一大堆化妆品中，很快找了一盒出来。&lt;/p&gt;

“您还需要点什么？我们这儿刚出了新款，有保湿粉底霜，还有眼线笔。您可以买点送您太太呀。”&lt;/p&gt;

“她还有好多的。”钱谦脱口而出。这令他自己也觉得很惊讶，因为这话并不是自己想出来的一个用来搪塞的理由，而是本能地回答的。再环视一下这个化妆品店的环境，他觉得很久以前，他来过，他的脑子里闪现出几个片断：他的四周，是琳琅满目的化妆品柜台，每个柜台上都是年轻漂亮的、涂着厚厚脂粉的女孩子。有个中年女人，在那里扫货，见货就买，买了好多，两只手都提不过来。她的脸上也是厚厚的脂粉，不过皱纹太深了，盖不住，像田里刚犁了地，又盖上了一层霜，沟壑分明。&lt;/p&gt;

“先生，您怎么了？”女孩见他楞在那里，好奇地叫了他一声。&lt;/p&gt;

“没……没什么。”他曾经打消了回忆过去的念头，可近日却频频有记忆的片断闪过自己的脑海。那个高个子的男孩和这个中年女人，到底跟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自己会跟销售员说那种奇怪的话。现在他很痛苦，要么记起来，要么全忘掉。这种记不起又忘不掉的感觉令他十分地痛苦。&lt;/p&gt;

时间不早了，回去恐怕免不了被若菲打骂。他这么想着，加快了脚步。&lt;/p&gt;

婵冰出去做生意了，这两天若菲的脾气特别大，因为钱谦烧的菜实在是难以下咽。&lt;/p&gt;

“你是猪吗？”若菲骂道，“你烧的是给人吃的吗？”&lt;/p&gt;

“婵冰做菜的时候，你从来没想过要去学一下吗？”崔茜也很不开心，一盆半生不熟的菜被她扣在他的头上。&lt;/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