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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静养,我在医院呆了三天。</p>
我躺在床上,母亲正在给我削苹果,这时手机响了。我接过电话,很兴奋,原来是男友阿力打来的。今天一睁开眼,我就觉得心情特别好,原来男友要来看我了。</p>
这场恋爱长跑都跑了六年了,如果可以,我倒希望尽快用婚礼来为这次长跑划上圆满句号。毕业后,我们之间有一个恋爱协议——九九之约。无论相距多远,九九八十一天之内,我们一定要见到对方。尽管我们在天南地北各自闯荡,可从来没有超过81天不见面。这种浪漫,世间有多少情侣能够体会。</p>
阿力说现在在火车上了,48小时后会出现在我面前。我一算时间,离上次见面,已有79天了。这个男人真是一个守时的浪漫情-人。</p>
母亲见我接完电话后一脸的笑容,已猜到了八九分。</p>
“阿力要来了,是吧?”</p>
“是呀。”</p>
“你们的八年抗战还没结束吗?”母亲笑道。</p>
“八年抗战?你真想我再抗下去吗?”</p>
“这么说提前打胜仗了?”</p>
“是呀是呀。”我的心中如蜜一般甜。</p>
“我喜欢你。”阿力倒挂在文旦树上向我表白。</p>
这个场景经常浮现在我的脑海里。阿力是那种很纯正的蒙古族人,据说是成吉思汗的嫡系子孙,他和他的家人一直都生活在锡林郭勒草原上。他家里有300多只羊和100多匹马,还养了好几头奶牛。摔跤、骑马、打猎,这是他的爱好。他有一身结实的肌肉和黎黑的肤色。他宽阔的胸怀总能带给我温暖与安全。</p>
我曾经问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表白,他说:“我想你多看我一眼,这样你就容易记住我。”</p>
大学里,这个奇怪的男孩,一直以“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身份陪伴在我的身边,直到毕业典礼上,他戴着学士帽向我单膝下跪。班主任笑着说:“把毕业典礼当成求婚典礼,这么会持家的男人,不要错过哦。”每次想到这个,总会忍俊不禁。</p>
“这次回来,就不要再让他走了,男人长期在外面,容易变坏。”母亲说道。</p>
“他要敢变坏,我就阉了他!”</p>
“你这丫头,说话怎么这么粗鲁?”</p>
“没事。有人要就行了。”</p>
我在医院院区的休息区坐着。今天是阴天,不冷不热,偶尔还有阵阵凉风拂面。因为早上馋嘴说了一句想吃阿湾嫂燕皮馄饨,父亲竟特意跑去买了。一来一去,到我手上时,馄饨和糯米糕都还是热的。东西刚送到,父亲就接了个电话,急匆匆地去了事务所。</p>
看到喷香扑鼻的燕皮馄饨,我又想起了花云淹。那张英俊的脸和玉石一般的牙齿,总会不经意间在我脑海中浮现。</p>
我半梦半醒地吃着馄饨,有个男人坐到了我的身边,他的身上穿着住院部的病人服。我没在意,继续吃着。那男人突然转过脸来,原来是花云淹。我很意外,上次在病房里,他对我又气又恨,赶我出来,现在却又出现在我面前,难道因为还没有解恨,想打我一顿不成。不过,他今天看起来精神不错,手上的绷带也拆掉了。</p>
“天气不错。”他先打破了沉默。</p>
“没太阳,比较凉快。”我也跟着应了一句。</p>
“馄饨不错。”他又说道。</p>
“请你吃。这有两碗。”我拿过未开封的一碗馄饨递给了他。</p>
“刚吃了,不是很饿。”</p>
见他这么说,我把递过去的馄饨又收了回来,结果被他半路给截住了。</p>
“虽然不是很饿,但还是很想吃。”</p>
“对不起!”</p>
“事情他们已经告诉我了。你……其实不能全怪你。”他吃了一个馄饨。</p>
“你有什么打算?”</p>
“她催我离婚快半年了。我打算明天跟她正式去办手续。”他的语气出奇地平静。</p>
“公安那边怎么说?”我又问道,毕竟周晓文他们一直把他视为破案的关键性人物。</p>
“作个好市民,和警方合作。”他看了我一眼,“和你一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