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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睡得昏昏沉沉，小倩发起了高烧。&lt;/p&gt;

“你身体很烫，我带你去医院吧？”崔茜把她抱了起来。&lt;/p&gt;

“我想回家！”小倩很执着，尽管全身已无力气。&lt;/p&gt;

“好吧。”崔茜妥协了，抱着她回到了东莞的家中。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崔茜收拾了一下房间，让小倩躺到了床上，下楼买了些退烧的药，顺便买了一盒檀香。&lt;/p&gt;

屋子里的气味难闻得要命，已经通风一天两夜了，仍然还有令人作呕的霉味。崔茜点上了檀香，整整六盘檀香一起烧，这才使房间的味道稍稍缓和些。&lt;/p&gt;

到了晚间，小倩的烧退下去了，口中仍然叨念着“哥哥”。&lt;/p&gt;

“他已经死了。”崔茜在她的耳边说道。&lt;/p&gt;

“你杀了他？”小倩一脸惊恐地从床上直了起来，抓着崔茜的手臂质问道。&lt;/p&gt;

“我是很想杀了他，怎么了？”&lt;/p&gt;

“你不可以杀他，他没有错，是我……是我放不下。与人无尤！”&lt;/p&gt;

在东莞逗留了三天，早上崔茜起床后开始收拾东西，背对着小倩，淡然开口：“我找不到继续留下来的理由了！”&lt;/p&gt;

听到这句风轻云淡的话时，小倩突然感觉心很难受，是痛吗？她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感觉。&lt;/p&gt;

看着崔茜在那里利索地把东西塞进旅行包里，这些日子与崔茜之间的记忆在脑海中不断浮现。小倩如今已是举目无亲，崔茜的离开，她就真的只剩寂寞与回忆了。这种莫名的哀伤，刺痛了她的心。说要回家的人是自己，说要去找哥哥的人也是自己。两件事都实现了，但结局却令人大失所望。&lt;/p&gt;

在崔茜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小倩忍不住拉住了崔茜的手：“你带我走吧！”&lt;/p&gt;

崔茜止步，思量了片刻，薄唇轻启：“想好了？”&lt;/p&gt;

“嗯。”&lt;/p&gt;

小倩在万念俱灰中下了这个决定，东莞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了，如果再离开崔茜，那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lt;/p&gt;

“既然打算要重新开始，不如换个身份、换张脸！”崔茜在火车上，对着怀中昏昏欲睡的小倩，在耳边轻轻说了这样一句话。&lt;/p&gt;

尽管声音很轻，语气似乎也未必是当真的口吻，而小倩却真的听进去了。&lt;/p&gt;

“你不问我是做哪一行的吗？如果我是人贩子，下一站就可能要送你去卖了。买家可能是个50多岁的乡下老光棍，也可能是个40多岁的爱看黄碟的猥琐大叔，也可能是个喜欢玩变-态游戏的宅男……”&lt;/p&gt;

“你舍得卖了我吗？”小倩用手指抵着崔茜的嘴唇。&lt;/p&gt;

“哪天缺钱了，就把你卖了，好歹也值三万块钱呢。”&lt;/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