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宗言苦笑,“微臣不敢说。”
“恕你无罪。”拓跋曜面无表情的说,心里已猜到些大概。
秦宗言将羽林军的证词奉给拓跋曜,拓跋曜接过证词,看到这些羽林军的名字便心中一沉,羽林军是拓跋曜的亲卫,他不说各个了解,可那些是可用的,那些是养着的废物,拓跋曜一清二楚,看到名单,他就明白为何最后只有步六孤家亲卫保护阿蕤,他紧紧的捏着名单,似乎要将这份名单瞪出洞来。
“陛下,请微臣回怀荒驻守。”秦宗言跪下道。
“不行。”拓跋曜指甲都刺入掌心,还是咬牙不肯答应,他不能走,至少现在不能走。三个来打仗的将领中就属步六孤宗言的领军能领最强,自己还需要他来打前锋,他这一走他们这么多天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了。拓跋曜不想去怀荒吗?他做梦都想,可是他不能,他们这次是领兵打仗,不是出门狩猎,“朕会吩咐彭城王带羽林军去怀荒找人。”
秦宗言一惊,“陛下,要是这样阿蕤的名声——”只要阿镜回来,秦宗言不会在乎她到底经历过什么事,他只会加倍疼爱阿镜,可是他还是不想阿镜坏了名声,这样对阿镜不公平,但秦宗言不能以妻子的借口,只能拿阿菀当借口。
“我是私下密令,不会坏了阿蕤的名声。”拓跋曜怎么会坏阿蕤的名声?她样样都好的时候,太皇太后都不肯让她入宫,她要真被坏了名节,她就有更多理由不许她入宫。拓跋曜目光凝寒,他不过是喜欢阿蕤而已,她就如此容不下?要是这次阿蕤没事便罢,要是阿蕤有什么意外,他要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彭城王对怀荒不熟悉。”秦宗言坚定的说,“不如陛下让彭城王来此处镇守?”
拓跋曜听着秦宗言的话,心头涌起了怒意,只有他才会担心自己妻子?他就不担心阿蕤吗?他也想现在赶去怀荒,可是他能走吗?拓跋曜闭了闭眼睛,忍耐的对秦宗言解释道:“彭城王心细如发,又当了数年的长安县令,去了怀荒有步六孤纮配合,定能找到阿蕤。”他见秦宗言还想再说话,他摆手道:“退下。”他们现在跟梁军交战在即,步六孤宗言身为冲锋重将,绝对不能擅离职守。
拓跋曜心头烦躁,不等秦宗言话完就掀帘进入内账,等一进内账,他眼眶就红了,“阿蕤——”他低声轻喃,“等着我派人来救你,一定要等我——”我也不把你丢下了,以后我去哪里就带你去哪里,我也再也不给你受委屈了。拓跋曜完全不想象阿蕤会遇到任何情况,她那么自持骄傲的人,她怎么会容忍自己受到侮辱,拓跋曜将手指深深埋入头发中,阿蕤别怕,等你回来,一切就过去了。
秦宗言见拓跋曜居然丢下自己进入内账,知道自己现在坚持要回怀荒,只会让陛下震怒但无法让他改变主意,秦宗言无奈的退下,出了帐篷,他对常大用说:“常内侍监,你替我劝劝陛下,彭城王镇守京都,岂能擅自离开?还不如让我回怀荒驻守。”
“步六孤将军,陛下现在心情不好,您还是暂时回避吧。”常大用苦笑地说,“刚刚陛下才下令杖毙一名驿使。”要不是步六孤家跟谢家关系亲近,常大用也不会这么劝秦宗言,“步六孤将军,您无论想做什么事,总要留着命不是吗?”
秦宗言苦笑,要不是武将擅离职守会被斩首,他早回怀荒了,他不怕死,可不想死得这么憋屈,而且他死了,还有谁能找阿镜?谁来照顾阿镜?
常大用劝秦宗言道:“将军,我们此地到底鞭长莫及,谢夫人、谢小郎君出事,想来谢家两位郎君肯定会连夜赶去,只要人没事——”常大用咬了咬牙,“陛下刚才对驿使说,只要人没事,别的要求都让彭城王先答应。”这是拓跋曜跟暗卫说的密语,不过也是当着常大用面说的,想来他也是允许自己说给步六孤将军听得。
拓跋曜的话并没有给秦宗言太多安慰,但他也知道自己短期内是不可能回怀荒,让他什么都不做他也不甘心,他召来次子秦二郎说:“你母亲和你表妹失踪,你回怀荒帮你五弟找人。”
秦二郎悚然一惊,一则是母亲失踪,二来是父亲居然让他现在离开,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军功,现在身无寸功,父亲居然要他回去?谢兰因不是秦二郎的生母,她对秦宗言的庶子只有面上情分,毕竟这些庶子都是有生母的,所以庶子们对谢兰因也没多深感情,让秦二郎为谢兰因放弃前途,他显然不愿,但又不敢表现出来。
秦宗言何等敏锐,一下察觉次子心思,他冷冷的问:“不愿意?”
“不!”秦二郎不假思索跪下正要答应,却不想一旁秦绍突然开口说:“父亲,还让我去吧,我有獒犬可以帮忙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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