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尸体解剖必须尽快,否则随着时间的流逝,尸体上的痕迹也会产生相应变化,为后续工作带来许多困难。
“唔……”
老陈还没点头,谁知后面帐篷被忽然拉起,一句“现在就解剖吧”同意了秦馨菱提出的意见。
“老张!”
老陈都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自己的好友张言。
“我知道,这裏条件是有点简陋,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我想小秦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的,对吧,小秦?”
没有理会张言的玩笑,秦馨菱继续以她那冷漠的语气说道:“刚才大概翻看了一下,五具尸体的死亡时间相互间不会超过半个小时,大概都是七小时到八小时前,平均年龄二十五岁左右,伤口分为较强|暴力造成的胸前皮下组织和内脏破裂性的开放性损伤,以及头骨粉碎性破裂……”
秦馨菱指着死者头骨破开的大洞,“看起来是枪弹或羊角捶打所造成的孔状骨折,但枪弹不会扩散吸取人的脑浆,五具尸体的头骨内部基本是空的。”
“……”
在场的三个大男人,听得面无表情。
“有意思的是,五具尸体的胸口位置,一眼看起来像是锐器刺创口,因为创口形状规则且创壁平滑,但锐器刺创口不会造成创腔这么大。嗯,还有一点与头骨创口一样,心脏和一部分的胃消失不见了。”
她微微扬起嘴角,还是没笑:“像不像把一根大吸管插|进西瓜,然后把裏面的果肉吸光?”
“轰!”
一道雷电闪过,震得众人耳朵发疼,老陈咳嗽了下,说道:“我先出去走走。”
“……这么大的雨,你往哪里走?”
张言毫不客气地揭穿了老陈的谎言,转而说道:“小秦,你先忙,我出去解决下内急。”
两人就这么走出了帐篷,单独留下秦馨菱和魏奕冬在裏面,魏奕冬作为秦馨菱临时的助手,也无法离开,只能脸色更加苍白了。
外面的雨似乎越加大了,两人冒着大雨冲进车子,拉上车门才吐了口气。
“怎么?心理压力很大?”
都不用老陈开口,张言就点了根烟抽上。
“没有公德心!”
老陈狠狠瞪了他一眼,才接过张言递来的香烟,毫不迟疑地点上。
“压力能不大吗?不过习惯了。”
吐出一口烟雾,老陈才缓解了下精神上的疲惫。
“这次不一样。”
张言眼神一沉,“与以前的案件都不一样。”
“呼,我当然知道。”
老陈也是多年的老刑警了,经手的案子数不胜数,要不是他这倔脾气得罪的人太多,早就该把这个位置挪一挪了。只是他乐得如此,在他看来,奔波第一线尽管劳累,却也是心甘情愿,有的人真的闲不下来。一闲,那就浑身痒痒不对劲。
“那你怎么看?”
瞥了老陈一眼,张言抖了抖烟灰。
听到这句话,老陈眼神闪过丝凌厉,随后恢复平静,仿佛只是错觉:“他逃不掉。”
这个“他”,张言自然知道值得是凶手。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剩余的八个人……不容乐观。
一次性死亡五人,失踪八人,很可能这八人也是同样的死法,凶手作案动机不明,杀人方式不明,踪迹不明,这一切综合起来,都是大案中的大案,势必引起省上领导的震怒!
他们此后的压力可想而知!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压力是侦破的动力,张言表面还保持笑容,实则内心燃烧着怒火,为死者的不平,为凶手的残忍。
“不要让我抓到你!”
张言看了一眼窗外雷雨下的大山,心中默默淌过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