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初次经历这等杀阵,害怕、恐惧等情绪都有,此时也恨不得丢下兵器直接逃跑。
可是她不能,逃走了一定会后悔。
她的家就在这里,怎能逃走。
自己逃走了,但是真昼还在阁楼里,她什么都看不见,肯定会被杀人鬼杀死。
不能逃。
再坚持一会儿,已经发消息出去了,很快就会有人来……只需要再多坚持片刻。
南诗织不求胜,也没有求胜的资格。
但是这种想法在生死之争中实在太过于软弱和天真。
杀人鬼连续数次攻击失效,便调换了目标,转向了地上还没死绝的人,举起刀劈下。
南诗织看的目眦欲裂,愤怒使人冲动,她提刀冲上去了。
只听得噹的一声,妖刀挥出一个圆弧,刀刃中渗出出的鲜红血气化作刀气呈月牙形。
火车切广光释放出一阵火热的波动,抵挡住了少许刀气,但剩下的冲击力仍旧透体而过,将南诗织击退,她胸膛一闷喉咙一甜,喷出一大口鲜血,倒在了浑浊的血泊里。
她上当了。
对方只需要稍稍利用活人作为诱饵就能让她自己暴露出破绽。
南诗织想要站起,但身体不听使唤,她几次动弹挣扎,虚弱无力。
最后力气架起兵器,但连人带刀都被击退,摔到在鹅卵石的地面上。
南诗织短暂的失去了意识,等重新回过神时,她感受到一只手在抚摸自己的脸颊。
“诗织,你没事吗?”真昼轻声的问询着,她看不见现在是什么情况,只能蹲下身,抚摸着她的脸和颈动脉。
南诗织此时肺部里都是积血,一边咳出鲜血,一边虚弱的催促:“快……跑……快跑……真昼,快点……跑。”
真昼摇了摇头:“我不跑,我哪里也不去。”
“危险,有杀人鬼,伱……别去……”诗织抓着她的手腕。
“我知道,放心,诗织……我会保护你的。”真昼静静的微笑着:“你做的饭团,很好吃。”
她从几乎要昏死过去的妹妹身旁走过。
真昼双目紧闭着,她是看不见,但能听得到,也能感受到,那股血腥味道,那刺骨的杀意……几乎让她手臂上都布满鸡皮疙瘩。
在经历数十或许上百次的副本死亡后,她对这种足以威胁到生命的杀机已经感受的太多了。
此时又有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然后仿佛时间都变得缓慢起来,雨声也停下了。
“前方有杀人恶鬼一匹。”
青年抱着双臂靠在阁楼的入口位置,他开口提醒道:“这次的挑战或许对你难度有些高了点,所以你是可以放弃的,这次和影世界不一样,没有上上下下BABA的续命秘笈了——毕竟生命只有一次,如果你在这里死了,那大概就真的结束了。”
“命运先生,你这是在劝我逃走吗?”
“以普遍理性而论——逃跑虽可耻,但有用。”
“这和您上次说的不同。”
“人要有灵活的道德标准,太固执的人死的会很快。”
“抱歉,我很固执,改不了。”真昼缓缓道:“我要接受这次挑战,压上我的生命为赌注!”
白榆有些微微惊讶道:“我还以为你对这个南家毫无感情。”
“我不喜欢南家,但不代表我需要讨厌它的全部……我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这里的一砖一瓦,我都能记得。”真昼微微低下头:“还有这条鹅卵石铺的小路。”
“这条路怎么了?”
“家里庭院有好些路都铺着鹅卵石,但这不是一开始就有的,是为了方便让我走路,诗织铺上去的。”真昼诉说起过去的旧事,也是一些让她感到温暖的旧事,更是她不舍得离开的固执。
“她啊,那时候才十二三岁,用了一年多的时间,跑去河边捡石头回来,一点点在家里的大院里铺出了鹅卵石的小路,从那之后,我就不会在家里迷路了……虽然踩上去凹凸不平,行走时也会让脚底不舒服,但是,没有这条路更让我安心的了。”
“现在我就站在鹅卵石的路上,背后为我铺了这条路的妹妹,那么我哪里也去不了。”
“唯有这一条路,我不能退让。”
真昼的话语掷地有声:“那么在我的前方,只有一条路可选。”
她一句一顿:“命运先生,请你见证我能否跨过这道生死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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