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大剑,是斩杀了亲王头颅的兵器。”“这一点已经经过了检验,毋庸置疑。”
“找到这把剑,除了确认它是斩首的兵器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残留在剑上的痕迹。”
众人的目光落向大剑。
白榆娓娓道:“这把大剑是一把古代兵器,具有神秘,不是常人能驱使的兵刃。”
“如果随意使用,就会被它的寒气冻结伤害,即便是我的境界,也不敢随意使用它,否则会被冻伤。”
“既然凶手使用过这把剑,必然是采取了某些特殊的方式,抵御着它的严寒。”
“而这种方式,则在大剑上留下了一些痕迹。”
“凶手不惜将这把大剑藏在亚空间内,就是为了掩盖凶器上留下的痕迹,因为这些痕迹对她来说,可能是致命的弱点。”
一名贵族追问:“我好像没看到什么痕迹啊,除了剑上的血液之外。”
“这个嘛……”白榆说:“现在这些痕迹已经消退了,需要通过一些方式让它显现出来。”
他说着,将右手按在了剑柄的顶端,注入内息。
寒霜使者上的符文被点亮,立刻大厅内的温度开始骤降,地面结冰,空气里如同飘起了冷冽的北风。
同时……
所有人清晰的看见了,在剑柄上浮现出了散发着淡淡光芒的手指印记。
那掌印和指印十分的清晰,和激活后的大剑上形成了鲜明的色差。
“通过这个痕迹能清晰的分辨出来,凶手是双手持剑,左手在上,右手在下。”
短暂惊叹后,其他人面面相觑。
虽然能找到痕迹很厉害,但这个双手留下的掌印有什么用吗?
任何人手持双剑,不都是这样的?
还是说这个持剑动作有什么特别?
“不,这很重要。”
白榆咬定了每一个字的发音:“通过大剑上的痕迹能判断出来,凶手手持大剑的时候,是双持的……而且是用上了全部的十根手指。”
说到这里,卢米娜背后的贵族已经有了某些了然,他紧绷的双手也放回到了膝盖上。
“我记得。”白榆转向卢米娜:“卢米娜小姐自己也说过,擅长弓箭,而不擅长剑术。”
“是的。”卢米娜直接承认了:“这有什么吗?”
“我记得您背后的家族,是剑术世家吧。”谬赛尔追问道:“您应该接受了最高级的剑术教育。”
卢米娜转动茶杯:“因为我更喜欢弓箭。”
“这或许不是谎言,但也不是全部的真话。”白榆说:“之前在拜访的时候,伱本可以用另一只手接住掉落的茶杯,但是却什么都没做,只是目送它掉落摔碎。”
“之后我又确定了你擅长的是弓箭,而不是剑术。”
“现在,可以让我看一下你的手掌吗?”
卢米娜微微眯起眼睛:“这要求真是大胆……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我恐怕要泼您一脸红茶了。”
短暂的犹豫后,她还是如实的抬起了两只手。
大夏人拿起一个茶杯放在了她的左手上,但不是左手手掌,而是手指上。
之后,她的手指像是无法承受压力一样,茶杯滚落下去,即将摔成碎片前,被白榆捡起重新放回桌面。
这一幕看的所有人讶异不已。
“如你们所见。”白榆说:“卢米娜小姐的左手至少有三根手指是无法并拢的……换言之,她的左手已经废掉了大半。”
站在卢米娜背后的贵族重重叹了口气:“小姐的左手被废掉是家族内的秘密,几乎没人知晓,但这已经是数年前的事了,现在公布出来,也是难免的事,希望诸位能保密。”
卢米娜面色淡然,她显然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
白榆转过身,拔出了寒霜使者,放回了原地。
“这把大剑对使用者的要求极高。”
“卢米娜小姐却根本无法握持双手剑,更遑论举起它杀人了。”
“在双手剑的剑柄上残留的掌印证明了足足有十道指痕。”
“因此,卢米娜小姐是清白的。”
不等其他人松一口气。
白榆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
“而五个嫌疑人中的至今失踪的佩姬·弗朗基米尔,我是收到了她的邀请函而来。”
“现在,我也将亲自证明她的清白。”
“理由有两点。”
“第一。”
“她和自己室友的通信内容我全部阅读过,信里提及到,她已经做好了离开罗马尼亚的准备。”
“如果她是凶手,为什么要提前通知我和她的挚友前来罗马尼亚?”
“这一次的刺杀案,明显是预谋已久,而不是激情犯罪。”
“第二。”
“佩姬失踪时,确认是在高层以上。”
“当时高塔显现,而通往高层的楼梯已经被关闭。”
“楼梯是连通上下层的唯一通道。”
“佩姬根本无法通过楼梯回到二楼的卧室区域和一楼大厅。”
“然而凶手可以将寒霜使者收容在二楼走廊尽头的亚空间内。”
“这证明,凶手必然位于二楼的卧室区域。”
“所以佩姬不可能是凶手。”
“她之所以失踪,极有可能也是迫不得已。”
“因为凶手需要一个替罪羊。”
不知不觉间,现场只剩下白榆独自一人的说话声。
在洗清了佩姬的嫌疑后。
白榆转身,以平淡的口吻宣告了推理的结束。
“余下四人中,唯有一人的嫌疑无法解除。”
“那么凶手也只可能是你。”
“瑞贝卡·勒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