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余孙氏,也不惯着她,直接说道:“身为府里大娘子,就是这么做表率的?”
余方氏的脸明显垮了一下,但她很快就恢复过来,仍是一脸笑意地走入屋中,说道:“母亲,瞧您说的,我这不是想着,嫣然能遇上自己的好姻缘,为她高兴嘛。”
余孙氏淡淡一笑:“只怕不是因为这个高兴吧?”
她很清楚自己这个“继”儿媳的嘴脸,若不是余嫣然真的对那个范阳王情根深种,余孙氏几乎都要认为,是这个余方氏在其中搞鬼,非得要将嫣然嫁去做妾了。
“母亲,您这说的,我可是嫣然的母亲,她能高嫁,我能不高兴嘛?”余方氏仍在强颜欢笑。
“高嫁?”
余阁老这时候窜了出来,“你好意思说这是高嫁?那是妾!”
他指着余方氏,差点没脱鞋丢过去。
余方氏不知是被吓的,还是真的顺势而为,直接眼眶就红了,用手帕擦着眼睛,还真就落下泪来。
“我知道父亲母亲不喜我,但我真的、真的是真心希望嫣儿能高嫁,那范阳王虽已有正妃,但为人正直大方,正当壮年,哪哪儿都是都好的,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找了这么个干系。”
余方氏泫然落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看着余方氏一脸心疼。
此人正是余嫣然的父亲,余侍郎。
余方氏倒是会找时机,一头扎进余侍郎的怀中啜泣,看得余侍郎是心疼不已,一直温声软语地哄着。
但他也不敢对余阁老和余孙氏质问什么,那毕竟是他父母,若被人知道,参他个忤逆不孝,那他仕途就到头了。
别说侍郎了,侍狗都没得做。
“我看外头敲锣打鼓的,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儿,余侍郎问了一个致命问题。
“怎么回事?”
本来余方氏想抢一步说的,但最终还是余阁老快了一步,“你还好意思问怎么回事?你女儿被提亲这么大的事情,敢情你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女儿提亲?”
余侍郎低头问向余方氏道,“嫣红不是许了那个谁家吗?怎么还有人来提亲?”
余阁老气不打一处来,一个杯子直接丢了出去:“你就一个女儿是吧?!”
砰!
砸在余侍郎脑袋之上。
余嫣然也对这个父亲心如死灰,但一想到自己马上要嫁给尹嶙,心中的幸福,瞬间就把委屈给压下去了。
“哎哟!”
余侍郎脑袋被砸了一个大包,却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能委屈道,“父亲这是做什么?我、我也不知道嫣然提亲的事儿啊。”
“你问问你的当家大娘子,为何不与你说!”余孙氏瞪了他一眼。
对这个儿子的确没什么办法了。
余侍郎只得看了一眼余方氏,却也没问出口来。
而余方氏心中更是无奈,要不是因为丈夫这个性子,她也不至于在余府受公婆这些年的白眼。
最重要的是,她只恨自己女儿嫁得太早,不然这诰命服,谁说没机会争一争了?
妾怎么了?
那可是王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