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嶙，你敢行凶？！”凌益怒道。

“在我还没有定罪之前，城阳侯便急着要对我出手，这不太合规矩吧？即便是审犯人，至少也有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凌益，你……在怕什么？”

尹嶙嘴角弯起，死死地盯着凌益。

“笑话！”

凌益寒声道，“你拒捕伤人，又多了一条罪名，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

“住手！”

这时候，文帝走上前，沉声道，“你们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陛下，尹嶙拒捕，打伤官兵，理应严惩。”凌益行礼道。

“陛下，此案蹊跷，需待臣查证后证明清白。”尹嶙也说道。

“等到了牢里，本官自会给你证明清白的机会。”凌益说道。

“呵，城阳侯，没喝就醉了？”尹嶙冷笑道。

“你！”凌益还待再辩。

“废什么话？”

文帝此时又道，“验尸！”

“是，陛下。”尹嶙波澜不惊。

“……是。”凌益则是有些不甘。

过了一会儿，仵作验尸结束。

“回禀陛下，死者身上有多处伤痕，死前经历过剧烈的打斗或挣扎，想必遭受过强迫性攻击……且头部有重伤，应是钝器所为，判断此为致命伤。”

仵作说道。

“尹嶙，你听见了吧？到现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凌益觉得老天都在帮他。

“别急啊。”

尹嶙微微一笑，对着沈翠花说道，“沈翠花，我听说，你还有一个儿子在城郊吧？”

“没、没有……”沈翠花目光躲闪。

“没有是吧？那这个人想必你也不认识了。”尹嶙摆摆手。

影卫带来一个鼻青脸肿的青年。

“娘啊！娘！救救我！我、我再也不赌了！”那青年嚎啕大哭，对着沈翠花说道。

看着儿子满身是伤，浑身浴血，沈翠花心疼地都要晕过去了。

尹嶙继续道：“我找人调查过，你这儿子，此前与你失散，三年前来到都城，恰好与你重逢相认，他本也是流民，但你不愿让他去青楼那种地方谋生，便用你多年的积蓄，打通盐帮关系，让他在城外帮人做些体力活。”

“但你没想到，你儿子居然染上了赌博，这些年来，你的积蓄被他挥霍一空，到最后，他输光了钱，赊了帐，赌坊要他拿右手抵债，你没办法，只得与李云、秀莲合谋，将老鸨的私房钱偷出来。”

说到此处，尹嶙看向老鸨：“他们偷了你多少钱？”

“一千钱。”老鸨回答道。

“嗯，一千钱，数量虽然不少，但仍然填补不了你儿子的亏空，于是，你和同样贪财的李云再一次合谋，打上了年少力弱的秀莲的主意，想要吞下她那一份赃款，但秀莲不允，你们发生了冲突，失手将她杀了。”

尹嶙继续道。

“我……”沈翠花想要辩解。

“你先别急着解释。”

尹嶙摆摆手，继续道，“正巧这时，你们杀人的事情，被这位城阳侯得知，他威胁你们，让你们来污蔑我，同时，额外给了你一些钱，足够补上你儿子亏空的钱，是不是？”

“我、我没有……”沈翠花已经心虚到了极点，声音都几乎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