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市殡仪馆,庄重肃穆。
安岳导演的遗体还没有火化,家属为他举行一场小型的追悼会,现场摆满了吊唁的鲜花,来宾不少,都是一脸的沉重伤感。
作为遗孀的陈静,全身黑色,脸色平静,没有化浓妆,尽管有黑眼圈,仍然不减其美貌,招来不少侧目的注视。
“怎么样?”角落,有个穿着殡仪馆工作制服的老头催问刚刚从会场下来的另外一个老头。
“是意外又不是意外。”
“所以,是那个孽障所为?”
“手法有点像,不过比原来温和不少,费解。”
“可以这么理解。来到这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他粗暴的手法也改进了不少,总不能血溅当场,尸首分离吧?”
“嗯,也对。”
两老头默然对视一眼,同时:“动机呢?”
“对,动机是什么?是真的无缘无故对不相干的人下手吗?为什么偏偏挑中导演,还是一个名人。挑一下路人,不被发现更保险吧?”
“……呃,老大说,安导在事发前遇到麻烦。会不会这其中有猫腻?”
互相交换眼色,安静少许:“也许这是条线索。”
回到住所,一条黑狗摇着尾巴迎上来。
老头的住所很简单,就是一条古旧胡同的旧宅。这里不能拆除,还住了人,但是生活上没那么便捷,所以年轻人基本上都搬走了,剩下都是老人和租客。
炉子上烧了水,老头从柜子里拿出茶叶斟上,招呼:“老宋,喝茶。顶级的贡茶。”
“顶级贡茶?你能搞到手?”
“呵呵,这世人有什么是我搞不到手的?当然除了找那个逃出来的孽障。”
“吹牛不打草稿。”
“尝尝你就知道我所言非虚。”
老宋给面子端起小巧的茶杯抿了一口,有甘甜,香气淡淡的,茶味慢慢弥散齿间。
“好茶!”
“不错吧?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到手,可惜不多,不然就送你一点了。”
老宋问:“弄到多少?没给老大送点?”
“送了,老大不爱喝茶。他现在爱喝什么饮料,什么奶茶。尽是新兴名堂。”
“谁让人家现在是明星艺人呢。讲究!”
“好了好了,给老大打电话吧。”
“你打。”
“又是我?”
“我这是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
“……狡辩。”
电话到底打通了,那头传来一个特别好听的声音:“喂,老杨,有事?”
“老大,是这样的……”老杨把查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简洁明了的报告完毕,最后叹气:“我跟老宋,到现在都没想通原因。”
“……你说,手法上跟逃出来的那家伙不一样?”
“是的。安导死的蛮惨的,不过遗容经过整理,还能看出是他。”
“也许,不是那家伙出手,而是,他的父母……”
老杨吃惊:“啊?那对孽畜夫妻,也在这里?”
“嗯。据我所知,他们也来了。”
老杨跟慢慢品茶的老宋惊骇对视一眼:“那,这个世界岂不乱套了?”
“暂时不会。”
“那,现在怎么办?”
“按原计划,尽快找到他们。记住是他们,不止是那个逃出来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