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秋。
一个老人背手站在宽敞的院子里久久沉默的抬头看着面前那颗茂密的银杏树,身后站着一个中年人,一身军装,身躯挺拔。银杏树的树叶已经泛黄,凉风一吹就会落下数不清的扇叶,夕阳与树叶铺洒在院子里,美丽而又落寞。
一片树叶从老人面前划过,老人伸出手去接住,夹在两指中间轻轻的摩挲。忽然间不知道他是在对自己还是在对身后的中年人说:“这颗银杏树还是庆山小时候种下的,那年他才7岁,这一晃30多年过去,树都长这么大了。”
“庆司令也过而立之年了,时间确实如白驹过隙。”中年军人笑着说道。
老人笑了,脸上的皱纹如深渊沟壑一般映刻在他的脸上,显得尤为苍老与沧桑:“袁野,别人喊他庆司令也就算了,你怎么也开始喊了,你们可是从小玩到大的。我还记着当时你们俩在军区大院里,净不干好事,除了什么乱子都得我去给你俩擦屁股,有一次,你俩把人家家门口的车胎扎了一个遍,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想揍你们一顿。”
中年军人竟罕见的露出腼腆的神色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似乎这个外界人人敬畏的京畿衞戍司令只要在这个老人面前就会像个孩子一样:“那都是庆山带着我干的,他比我皮多了。”
“这口黑锅,庆山未必愿意替你背。”老人还是在摩挲着树叶,眼里的笑意却挡不住,然而这笑意在眼中渐渐收敛,最终转为一声叹息:“你们都长大了啊,连阿狸都长大了。听说古时候曹操有一匹马叫绝影,速度很快,但很可惜,依然快不过时间。你们小的时候多好,打架也一起打,干坏事也一起,两个人犯了错误回到我这裏还知道替对方抗一下。当时我看你们互相扛锅的时候,我都想笑,舍不得揍你们。”老人说到这裏停顿一下:“但是你们现在怎么了?”
袁野没有说话,似乎思绪已经被老者的话带回到了三十多年前的银杏树下,但是他的心却没有动摇:“老爷子,生逢乱世,儿女情长总要放一放的。”
老人没有反驳,只是叹息道:“我时日不多,不要亲眼看见你们战场相见才好,最近京畿衞戍的动作比较多,你们下了一盘大棋啊,听说这次去西南不是很顺利?连神在都差点折到哪里?”
袁野沉吟了一下回答道:“嗯,碰见了一个变量,一个叫吕尘的少年,林子云的未来女婿。”
“吕尘……?”
“很强!”
“奥,你都说强,那就是真的强了,少年天才层出不穷啊,看来乱世真的到了,未来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是他们的。”老人点点头,但内心并没有什么波动。
老人忽然问道:“非洲发生的事情确定了吗?”
“确定了,出现了7只钻石级恶魔,段位似乎还比较高,我们的人没敢靠近,只能确定数量,现在非洲已经没有人类聚居地了。”
老人松开手里的银杏树叶,看着它随风飘起,越过了围墙:“真正的灾变时代,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