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如此苛刻和高昂的要求,许多村民直接跪了下来,哭号着,请求菲奥比斯高抬贵手,看在圣父和圣母的份上,饶恕他们和他们的村落吧,“要是支付出这样的军役代价,这个村庄可就彻底毁灭了,孩子们来年都得饿死。”
“我是皇帝派来监督你们的使节!”菲奥比斯毫无所动地尖声叫到,“这次皇帝的敕令,就是要麦考利努斯阁下保全住普鲁萨城,他会尽快伺机收复尼西亚等地,所以普鲁萨城不可以丢,它要作为大军集结进发的基地。税金、军役和谷物一个都不能少,五个随从是要为大军开拨铺路修桥的,骡马是要为大军士兵驮运辎重的。”
村中的长老,膝行到税吏的面前,哀求说,“这五个人你可叫我怎么出?村中这几年,生下了多少孩子,又死了多少,家家户户几乎都是独子,瘟疫、兵祸、重税,再说谁都知道,这五个人去了军营里,明年能活着回来一个就不错了。”
“住嘴,我的朋友,你们啊,你们啊!”菲奥比斯气愤地捋了下油光可鉴的头发,带着怒其不争的表情,对着表情悲哀麻木的村民们指指点点,“你们完蛋了,还有国家和军队,但是国家和军队毁灭了,你们都要活在异教徒的马蹄和弯刀下,死后统统都要堕入到地狱里。”
“如果异教徒也收税的话,那么我们也就只是从一个地狱到另外个地狱里而已,这没什么可怕的。”长老愤愤说到,“我是凑不齐五个人随从和一个农兵的军役的,您要是觉得可以,就让我代替所有人去普鲁萨的军营里报到好了。”
菲奥比斯的脸部都扭曲了,他直接从佩彻涅格骑兵手中劈手夺下了马鞭,高高举起,喊到,“我可是皇帝陛下认可的,首席大公阁下和郡长亲自委任的,也是每月都在城里,亲手从郡长面前领取谷物和衣料双份俸金的……”
还没等他话喊完,村民就有人接到,“吸血的蚂蝗、苍蝇!”
“大胆!”菲奥比斯脱手就是一鞭,长老的脸上顿时飞起一阵灰尘,咕咚歪着栽倒了地上,“就算是蚂蝗、苍蝇,我也是从御苑里飞出来的,高贵不可侵犯,你们这群村氓贱民,懂了没有,懂了没有!”说着,他一鞭又一鞭,打在倒地呻|吟的长老身上。
高文立刻甩下了背篓,这时候彼得也大惊失色地从脚手架上爬下来,走到了门口,他看到箭步而上的高文,心知阻止已是不可能,只能还保留着伸手呼喊的姿势。
“干什么,干什么!”看到高文上前,菲奥比斯像女人般胆怯地叫着,但还要保持威风,握着马鞭往后蹦着,但高文直接一把就揪住了他的头发,把他丢翻在地上,夺过了他的马鞭,菲奥比斯还想把脸抬起来,高文飞起两脚,将他踢翻在地,“你敢打皇帝的税吏,没有王法了,我把你们全都给吊死,吊死。”
“住手!”高文清晰地听到,那个受雇来的佩彻涅格骑兵用他能听得懂的突厥语,握着缰绳大喊着,在村民的惊呼声里,他的马蹄高高腾起,看起来是要践踏高文。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高文挥舞着那根马鞭,径自抽在了骑兵的马头上,那马悲叫了两声,原地转了个圈,很狼狈地驮着几乎跌落下来的主人,朝着篱笆那边奔去。随后,又是一声鞭响,高文把鞭子抖落在了菲奥比斯的双腿之间,吓得对方顿时不敢动弹。
整个雪地和教堂前,高大的高文威风凛凛地站在税吏和村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