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哈伊尔是个混账年轻人,但他和他伯父对朕的忠诚,朕却从来不怀疑,他的索求也仅仅在于醇酒上,此外这个年轻人还有癫痫的天疾,这便是朕宠爱他的原因。”阿莱克修斯看着跨上马背,驱赶猎犬去围猎的米哈伊尔,说到。
“你担忧的是萧墙里的其他人,对不对?如我没猜错的话,是你的共治皇帝凯撒?”
“朕的敌人可不止一个。朕最仇恨的宿敌,共有三个,其一是塔兰托和西西里的诺曼匪徒,十年前在都拉佐,朕在他们的铁骑前几乎性命不保;其二是扎塔的大公君士坦丁·伯丁,在都拉佐战役里,是他背信弃义,带着左翼逃脱战线,才导致朕反胜为败;其三是尼西亚的埃米尔扎哈斯,他这三年,每年都从锡诺普派遣舰队围困皇都,使得物价飞腾人心惶惶——至于凯撒麦考利努斯,算是朕的敌人,但宿敌还不够格,你也一样,科尼雅的苏丹吉利基·阿尔斯兰,你和北方草原的佩彻涅格人、库曼人一样,还有法兰克人、日耳曼人一样,在朕的眼中,都算是可为敌为友的,但对于你们来说,最好是不与朕为敌。”说完,阿莱克修斯将一张弓举起,而后搭上一根芦苇管做得没有簇的箭,轻轻拉满,带着一声轻啸,那箭宛如神助,滑行了好几百尺才落下。
“是我们突厥的轻箭,陛下可真有玩乐的雅趣。”吉利基·阿尔斯兰也取下背负的弓箭,射出了一支滑行用的轻箭,这射箭全不看命中,是以远近定胜负的,“看来,和陛下的差了足有一百尺远呢!”
“风向的问题,要掌握好风,才能射好箭。”阿莱克修斯意味深长地说,“只要你与朕联手,像你父亲苏莱曼那般,给朕提供七千到一万名突厥佣兵,再加上朕在北方库曼之地雇傭的突厥人,足以对抗北方的佩彻涅格人。”
“那尼西亚的扎哈斯呢?”
“朕会让一支舰队封锁马里马拉海,此外朕已经传召了乔治·帕拉罗古斯回来到亚细亚,接替无能的麦考利努斯,或者说朕会给乔治实际的军事指挥权,而给凯撒保留个最高司令官的虚衔。乔治在第拉修姆和巴里作战多年,他比麦考利努斯那个废物要强得多,属下还有巴里总督区的意大利人老兵连队,朕相信在朕的金钱支持下,与你的配合下,乔治完全能挫败扎哈斯,让朕没有腹背受敌之虞,能安心地去屠灭越过多瑙河的佩彻涅格人。”阿莱克修斯很有自信,接着他看着吉利基,“别以为罗马的皇帝暂时失去了尼西亚和安纳托利亚,就束手待毙了,朕的皇座就在君士坦丁堡,这个一天就能收取两万索立德税金的伟大都市,就是朕的帝国,不是占据了国家才占据了君士坦丁堡,而是占据了君士坦丁堡才能拥有国家——你记住这点,别和愚蠢的扎哈斯一样,对它的城墙有丝毫的非分之想,现在罗马皇帝反击的刀刃已经闪亮,号角已经长扬。”
“我可没那么想过,我只需要我的首府科尼雅的商人,能在您的皇都里设立商会货栈,还有清真寺,及通商的特权。”
“可以,完全可以。”皇帝爽快答应说,捏捏手里的弓弦。
“另外,我希望您能将您的长公主安娜,下嫁到科尼雅的宫廷里来,当然是我的正妻。”吉利基又提出了个额外的请求。
铿然一声,皇帝直接将弓弦给扯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