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笑着说,“你还是先等我在意大利站稳脚跟后,再说这句话好了,我并不会拒绝皇帝的税吏与官员,毕竟我需要帝国赐予的旗帜,高文所统帅的还是红手旗帜下的罗马军团。”
这下才让守捉官安心不少,两人走向列在神殿下的衞队时,狄奥格尼斯有些谨慎地询问,“扎哈斯真的不用担心?”
高文对着科林西亚那边的火光努努嘴,“阿马尔菲来的三艘艨艟重量太大,它们便是科林斯城的留守力量。安心,马上你的皇帝陛下会带着人马来帖萨利与莫利亚的,既要解决扎哈斯,也要顺势将这些富饶的城镇重新纳入帝国的体系裡。另外,一旦我们对深入此地的诺曼人取得胜利后,扎哈斯是会自动退走,并不足惧。”
待到伯爵指挥官与守捉官都登上船只后,弗兰奇思科在首船上挥动灯火作为讯号,接着整支托载着五百名特科波佣兵,与四百名意大利老兵的船队,顺着海道,“目标勒班陀的方向,前进!”
东方已经麻麻亮了。
但是右边海岸的山麓与高岭间,依然到处燃着烽火——这全是泰提修斯属下骑兵点着的,为高文所在的舰队于夜晚雾气里指引方向。
那边,泰提修斯的小股骑兵们,又在诺曼人的队伍后紧跟着,所有人将声势造得很大,不断勇猛地对着坦克雷德的后衞人马射箭,虽然诺曼人能得到完善的头盔与锁子甲防护,但轻装的卡拉布里亚士兵却由此受伤颇多,行军的速度也延缓下来。
坦克雷德有点不安,他反覆不停地询问劳尔,是否要加快速度,起码先带着三十名骑士,前往勒班陀,检查我方的归路与船只。
但是劳尔却不断宽慰着年轻人,“希腊的大部人马,也许还在卡德米亚地区盘桓呢,只是派些苍蝇般的骑兵来袭扰我们,我与他们交手四十年,深知对方的秉性——除非在一位极为荣耀的将军,乃至皇帝的御下,他们才能集结五千到五万规模的队伍,与敌人决战。”
结果劳尔的预言还没过去半个时辰,泰提修斯的军旗就出现在了他们侧边的隘口处,大约三四百名突厥骑兵,迂回而来,控制住了整个荒野的右侧:自道路这裏,往泰提修斯的军队去,是通往勒班陀的必经之路。
“原来是玩弄了这一手!”这时即便是劳尔,也对希腊军队的懦弱鬼马勃发了怒火,接着他就带着三十名突阵的诺曼骑士,排成了锋矢队形,扬起骑矛,奋勇冲去,“其余的人,不管是无碍的还是受伤的,全部冲过去,到了勒班陀这群希腊懦夫就对我们无可奈何了!”
果然不出劳尔的所料,泰提修斯的骑兵是轻装,并且是软弱的,他们先是布阵在隘口下的平野之上,立马对着劳尔的突击队形,射出排排箭矢,接着为了避让诺曼人的骑矛冲锋,就轰然如同群飞虫般散开,大部分顺着反方向遁去了。
“走,快走!”劳尔持矛立在隘口之上,急切地挥手,叫诺曼人纷纷冲过去,直到他看到了在高处的山峰上,一个人扬起了面绣着红手的旗帜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