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劳尔用马刺蹬了坐骑一脚,那马吃痛下,带着晃动着的坦克雷德,越过了几片灌木,直接朝着勒班陀的方向疾驰而去,几名诺曼骑士紧随其后,但更多的伴随着劳尔,回转身子拔出剑来,与各个方向赶来的拜占庭军队死斗起来。
但是回答他们的却是,不断飞来的箭,和漫无边际的受伤,血流尽的屈辱死亡。意大利带甲士兵只是据守住了隘道与泥泞处,持剑来收割受伤或力尽的诺曼骑士而已,有的勇敢的被放走,但丝毫露出点怯的,则被无情刺杀砍死。这群意大利士兵全是步兵,雇傭来的,也没有什么恒定的田产封邑,更无太大的个人信仰,杀起骑在马背上的骑士来说,是没有心理负担的。
血战里,劳尔左冲右突,即便没有了战马,他依旧持着骑矛,带领所有人开辟前路,终于一名躲在灌木后的贝内文托射手忽然转出,对着他就是下,劳尔的下腹中箭,跪到了地上,其余的诺曼骑士再也忍受不住,轰然星散。这会儿,高文点点头,便骑着萨宾娜自山坡上冲了下来,践踏着枕籍的敌人尸体,在劳尔的背后停下了脚步。
“你很值得敬佩,本不该死在窝囊的弩箭之下。”伯爵指挥官跃下马来,手持磷火之剑说到,这也是他对这位敌军老将最后的“致敬”了。
周围都是举旗的突厥士兵与特科波人,“你使用了古怪的,维京海盗与突厥棒子的混血战术,卑劣地击垮了我们。”劳尔带着衰弱的声音,继续背对着高文跪着。
“因为我不是个墨守成规的人物,而是个爱学习的。”高文将磷火之剑横着摆起。
“你会成为诺曼人的恐怖劲敌的,可惜我无法继续与你作战下去了……”
“是的,我明白。”
“啊!”劳尔吃痛,猛拔出了腹部的弩箭,而后溅出了一股股血,握着剑回身,对着高文斩去——周围人都吃了一惊,这简直是最可怕的垂死挣扎,玉石俱焚的招数。
火光一闪,高文的剑锋压住了劳尔的,接着火花顺着劳尔剑身迅猛而上,带着摩擦的声响,接着嗡一声,所有都结束了:劳尔的链甲护手、与脖子一并被砍开,连剑锷都被削掉,仰面晃荡着,接着带着几股蓝色火焰,倒在了高文的剑下。
“我的骑矛冲锋,还需要精进,用来对付博希蒙德。”高文喃喃说道,这也是他钦佩劳尔的意义所在,将恶魔诅咒的磷火之剑重新收起,“我们去勒班陀继续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