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个请求后,俯身年老的拉多米尔内心也是如同弩上的弦般,绷得紧紧的,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两侧都是拿着利刃和斧头,杀人不眨眼的敌人士兵,只要坐在对面座位上的那个干瘦老头,或那个高大蛮子一声令下,不光自己的脑袋,就连整个扎塔城也要毁灭殆尽了。
大约半分钟后,高文问了句,“如果能在全国筹募的话,那么就绝对不止五万枚小额的格罗索银币了,对不对?”
“是的,尊贵的将军。”拉多米尔惶恐而匆忙地低头回应,“到时候我们甚至可以将赔款的价码,提升到八万或者十万格罗索。”
“不用。”高文冷笑说,“既然贵方在全国筹募钱财如此轻易,不妨拿不出来的部分,就地在扎塔城内部筹募完毕,不是更好?”
拉多米尔呆住了,随后他装出不解的模样,高文便起身,替他解释说,“此后三日内,我军停止对全城的洗劫,但会继续竖起攻城器械,而贵方就在扎塔城内,可以召集贵族、富商,向他们筹措五万枚银币出来,当然债主毫无疑问是伯丁。三日后,交迄所有银币和钥匙,伯丁可安全退城,我相信这点对于你们不难做到。如果三日后,贵方仍未有遵办的话……”高文这时候,对另外边的费莱耶与贡莱托使了个眼色,剃刀佣兵队长即刻会意,便凶狠地对拉多米尔说,“便会继续执行执政官的肃清命令,把宫城和整座城市化为瓦砾,杀死贩卖所有人,你们最高贵的王公殿下也包括在内,我会亲手把他先阉割掉,然后塞入棺材当中,用铁钉一枚一枚地钉死。”
说着,贡莱托还生动地做出了钉钉子的动作,来配合他的威吓。
白须的拉多米尔此刻也是无计可施,只能屈辱地伏在地板上,表示将竭尽所能,凑齐赔款。
但是当这位长者即将离去时,高文重新唤住了他,“我的两万银币款项当中,是有五千枚需交给罗马皇帝陛下的,作为伯丁昔日临阵脱逃的赎罪钱,所以麻烦贵方做个书面的证明。”接着,这位穿着威武圣铠甲的将军,就死死盯住拉多米尔,这位枢机大臣也只能叹着气,接过了安德奥达特递过来的信证与笔,在上面签署了自己的名讳,便准备交纳。“不够,你此行应该携带了扎塔王室的印章,请也在上面盖上。”高文语气并没有过分跋扈,但却不容置疑,拉多米尔只能遵办,接着安德奥达特捧住信证,细心地查阅了一会儿,便从匣子里取出高文的印章,也在上面盖好,接着扶了老大臣起身,并且宽慰他可以在此地休息会儿,就将信证文书交给了高文。
这下大公感到满意了,又交给费莱耶,对方也颔首,“此次师出有名,可以对皇帝陛下解释清楚了。”
随后三日内,先是扎塔城外陆地上的四座要塞丢弃守御,纷纷下山对希腊连队总管韦萨特·梅洛投降,接着梅洛让部队接管了这些要塞,随后高文与费莱耶也趁机将军队逼近,把伯丁的宫城团团围住。
透着塔楼窗户,看着这个情景的伯丁,老泪滂沱。
但他必须得遵循对方的屈辱条件,一切照办。每日都在宫殿当中,会见代表,忍受对方的斥责与辱骂,凑足款项方可。
勤劳的伯丁最后提前完成了任务,两日后他就将借来的五万银币,分装在箱箧当中,交到了圣保罗教堂当中——高文没有通过丧失名誉的抢劫,一样将钱财汇到了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