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塞巴斯托克拉特的剑术和箭术,自小受到训练,师从名门,说是十分精湛也不为过,但因为手腕刚才被石头所伤,加上英雄气短,所以根本施展不开,一名希腊士兵对着他试探性地刺出一矛,被他反手斩击给挡开,接着皇弟虎吼声,朝前跃动半步,砍伤了另外名上前的希腊士兵。
吓得莱特又往后退了几步,两名军仆倒是奋勇朝前,将那受伤倒地的同袍给拉了回来。这时,大约十来人将伊萨克团团围住,皇弟的头盔和战马都失去了,袍子与铠甲上都是血,当然不是他杀伤敌人的,而是同伴溅上来的,立在漫天飞舞的杨花当中,显得格外悲壮。
“用长矛把他给困起来。”莱特叫嚣着,接着士兵和军仆四五支矛尖,排成个圆圈,围住了皇弟,伊萨克被矛尖的寒光闪得几乎要睁不开眼睛,只能挥剑徒劳地砍来砍去,但挡开一根,旋即又有一根伸出来,慢慢他的精力和斗志都开始耗尽,随后莱特狞笑着,招手叫后面的军仆带着投石索上来,“继续砸。”
接着,呼啸的投石不断砸在皇弟的扎甲之上,伊萨克是战也不能战,走也走不得,只能在原地摆出各种姿势,规避四面八方而来的石块,但剑术再强,也是怕这种蜂拥而上的方式,先是下腹中了一石,让皇弟吃痛蹲下身躯,接着肩膀又中一记,身子偏斜过来,最后名军仆直接没有投石索,举着未经打磨的石块就猛砸了过来,正中伊萨克的额头,随着莱特“小心,别真打死了”的呼喊,伊萨克头晕目眩,眼前发黑,血不断流下,狠狠地骂了句高文这个混蛋蛮子,便缓缓倒了下去。
重重倒在泥地上,伊萨克的双眼看到了天空变得阴沉起来,要起寒风了,到处都是人的叫声,接着不知名的手腕粗暴伸过来,扯走了他的剑柄,随后两三人扑在他身上,扒走了铠甲和饰物,“金的,银的!”,随后便是产自尼科米底亚的小牛皮腰带与靴子,也被剥下了,几根木棍伸出来,架在他的躯体下,“一二三,起身!”,把他掀翻过去,然后脖子就像窒息起来——丝绸绣金的披风也被拉走。
最终变得赤条条的皇弟,只能悲愤地看着近目所及的泥土和草根,他的所有命运都掌控在了这群卑贱的军仆手中了,有人在踢他的伤口,还夹杂着各地的土腔,最后一名头发蓬松的老家伙把他给扳回来,像看着条死狗般看着他,随后忽然咧开嘴,露着丑陋的龅牙,笑起来,手里不知何时举起了把斧头,“杀—死—你。”
在旁,莱特指挥着其他人不断往骡车上抛着剥下来的战利品,而后东张西望,见到骑兵连队的同伙靠近就大喊大叫,挥着佩剑恫吓着,意思这是我们的,别人不准来插手。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是罗马帝国的最荣耀者,带我去见你们的大公。”伊萨克看着那斧刃,拱起肩膀,虚弱而恐惧地快速哀求到。
“杀—死—你。”那老军仆好像根本听不懂希腊语般,便把斧头给抬高,准备劈下,结果被听到这话的莱特给挡住了,“别傻,那就留下他的命,说不定去带这家伙见大公,我们能得到更多的犒赏。”
几名军仆将只剩下呻|吟的皇弟给抬起,也扔在了骡车当中,用绳索像捆牲口般捆牢,随后推着辎重车,隆隆朝着事先指定的宿营地点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