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梅洛与安德列夫,外带几名骑兵,接应了过来,而高堤上的衞队武士,也握紧武器,俯瞰着这个场面,战斗可能一触即发,十分紧张。
“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帝国的第二荣耀者,和第三荣耀者的命,都在我的手中……并且本大公还在此处,遭到了你的皇帝伏击,叫你的陛下,拿出更大的诚意来赎人,别再耍弄阴谋,就这样说好了,狄奥格尼斯。”高文说到,接着他把剑刃勒得更紧了,两名兄弟会也趁机用绳索将安娜的未婚夫给绑住,牵着他的马匹,在狄奥格尼斯的视线里,朝着西边而去。
“把我的话带到!”随后,高文将磷火之剑收入腰环当中,也拨转了马头。
同时,布兰姆森带着半个骑兵连队,呼啸着遮蔽了城门下的原野而来,到处都是“圣职长上被皇帝的杀手伏击”的叫喊。
“惭愧,多亏了事先安德列夫你把前去朝觐的坐骑打上了马掌。”待到高文与所部会合后,对安德列夫表达了感激之情——原来,这就是高文属下的骑兵兄弟会,在低洼泥地里驰骋的原因所在,拜占庭罗马的骑军,先前多在意大利和小亚征战,几乎遭遇的都是干燥的地形,故而在马蹄上打掌的极少;而安德列夫则见识过诺曼底或瓦良格的骑兵,他们多数时候在欧洲北部的湿软地行动,若是马蹄没有防护,很容易陷入泥泞,或者让马蹄受伤。
“大公,那边戈弗雷的大军似乎行动起来了!”此刻,军仆木扎非阿丁指着整个萨拉布瑞亚的“狂飙”,说到。
“怎么会这样……”被挟持住的伊萨克,与布雷努斯目睹这个情形,都失神说到,而高文则迎着寒风,不发一语。
布拉赫纳宫的正殿当中,阿莱克修斯端坐在大御座之上,围起来的柱廊边,站满了他所亲近信任的遗孤禁军武士、瓦兰吉亚衞队,还有宦官们。皇帝的真实面貌,被遮挡在波斯三重冠冕的旒带下,还有排排的纱帘帷幕,而安娜与黛朵姐妹,更是坐在了大御座后,还有层纱帘隔着。
机关,就在黛朵的手中,这是罗马宫廷里的工匠巧心所在:厅堂里喷泉边的狮子,能做出扑食的姿势,能发出骇人的咆哮;而帷幕后暗藏的机械小鸟,则能在摁在机关后,忽然飞出滑翔,惊人胆魄。
“姐姐,其实我的内心,还有点激动呢!”黛朵低声对旁边的安娜说,“不像你,已经见到了自己未来的丈夫,你能不能形容下那位斯蒂芬·高文?据说你是他的主保人。”
“任何东西,在见到实物前冒然动笔都是极度不明智的,这是安娜的至理名言。记住这句黛朵,马上裁断权在你的手中。”安娜此刻,也只能这样说,她的心情还挺纷乱的,要是父亲真的把妹妹下嫁给高文的话,自己以后该以何种面目对待大蛮子,此外——她的心意,也不清楚不识字的大蛮子能不能体会明白……
这样的煎熬,这样渺茫的希望,这样的心惊胆战但又微苦的甜蜜,还要维持多久……
可是沙漏的声音绵绵而逝,就连阿莱克修斯的面部也出现了不悦的表情,当然奴仆和女儿暂时还未察觉到,“按理说,不管是高文,还是博希蒙德,也都该来到皇宫了。可是,难道中途发生了什么变故?”皇帝开始焦躁起来,他害怕自己一箭双雕的策略,被高文和博希蒙德看穿,即用安纳托利亚大公的官衔来引得高文与博希蒙德的双双宣誓效忠,再用释放彼得与否,来挑拨高文与博希蒙德内讧争斗,不让朝圣的军队铁板一块,让罗马帝国获得利益最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