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皇帝的号令,哈罗德直接手持紫色战旗跃下了梯道,接着圣阿特金斯门正中央和侧边的诸多城门纷纷大开,无数皇帝麾下精锐的禁兵、矛手、弓手,各个民族的精英战士,都呐喊着,就像九头蛇各个脑袋里吐出的黑色焰火,杀了出来,喊声震栗四方,整个都城塔楼和修道院屋檐上的雪都被簇簇撼下。
就在戈弗雷遭到苦战时,另外边,距离三个古裡外的圣阿特金斯桥,鲍德温所部也遇到了血腥的战斗。
原本鲍德温的军队是最先进发的,他所带的斯瓦比亚步兵团还特意轻装,以便跟上这位爵爷的骑兵队列,在第一个时辰外带第二分时,鲍德温的骑兵来到了石桥。
其时,天际微凉,浓雾和飞雪积浓,四周死寂,对面的朱昆蒂娜宫只能看到极度模糊的轮廓,其间是错落的建筑,和夹杂在其间的荒芜地带。带着锁子头巾的鲍德温注视着战场一会儿,就下达了斥候向前,全军列队击鼓,通过桥梁的指令。
“而后,便通知圣职长上高文的连队续上,打入占领朱昆蒂娜宫,胜利的天平就向着我方倾斜了。”
战马嘶鸣,最先通过的,是鲍德温的旗队和骑兵队伍,步兵队伍在桥西整备待命。
结果很快,法兰克人就听到了不详的声音:浓雾当中,在此处自然河川与护城河的交会之地,前后都飘来了击鼓的响动,还有船桨急速划水的声音,很快船只的轮廓显现出来,是拜占庭罗马水师的“潘非利亚”轻型划桨船,每艘船大约能运载七十人,四十名桨手,三十名战斗人员,单桅斜帆,附带单层甲板,两舷加高,布置了防御的盾牌和木楯。
这群潘非利亚战船,自河川各个方向迅速逼来,足见皇帝事先为了隐蔽他们,是下了番苦功的——许多船只还是在海峡对岸的要塞里调集过海,再顺着城内的河道进入此地的。
“闪避啊!”几乎所有桥梁两侧的鲍德温步骑,都开始低首跑动起来,随后无数强劲的箭矢,从船只甲板上,自各个方向射来,许多在箭头上还绑上了发火的硝石等燃烧剂,条条“火蛇”嚎叫着,带着烟火,在石桥四周到处飞窜撕咬,逗留在岸边的斯瓦比亚步兵团猝不及防,当即带着火焰,被射倒了一大片,石桥上也不断有人着火,翻落坠水。
“夫人!”几名平日里就将自己的爱心许给歌德希尔德的骑士,将盾牌交叠着护在了美丽夫人的四周,当时她正在通过这道桥梁。
“用不着管我,前去告诉我在前面的丈夫,不要有任何逡巡,带着他的骑兵突过去,随后让步兵也攻过去!”歌德希尔德毫无惧色,用手拉着缰绳,在马背上厉声督促所有人,冒着火箭的雨,朝着桥的东端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