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断绝我们的粮秣供给吗?”戈弗雷接着思索着,接着得出这个结论,“随着主诞辰之日的临近,整个朝圣大军的供应着实困难起来,而希腊皇帝也不给我们物资的购买权,那座宏大富有的城市里肯定堆满了肉和谷物,但科穆宁就是不卖给我们,还自索菲亚开始,就处处拦截我们。”
高文的手,按在了下洛林公爵的肩膀上,宽慰说,“我来想法子解决。”
“如何解决?”
“很简单,我把他们的第二荣耀者塞巴斯托克拉特皇弟给释放掉,不要求赎金,只要求皇帝拨给我们物资。”
“但是希腊皇帝应该更重视他的亲弟弟,高文你如此的话,剩下的筹码只是一位大公,也只是皇帝的准女婿而已,未必在后来能交换到更大的权利。”
“没办法了……”高文呼出两团白色的雾气,“这好几万人,只要缺少粮秣几日,就能让所有信徒彻底崩溃。我们不乞求和平,我们主动追求它。”
这时候,戈弗雷也有点内疚,因为先前是他,极力主张和希腊皇帝兵戎相见的,而现在却要高文站出来,恢复和平和朝圣的路线。于是公爵阁下,也将手伏在了高文的肩膀之上,有力地握了两握,“朝圣的路,我定会和鲍德温和你坚强地走下去。”
萨拉布瑞亚的营地当中,皇弟伊萨克眼神发亮,坐在正主的位置,布雷努斯看不出什么表情,立在旁侧。高文与一列将官、机要、兄弟会们则全部站在四周,“这样的话,可真是辛苦了。只要高文大公能伴着我,返回皇都当中,和谈也好,供应物资也罢,都好商议。”
“是的,现在我们大连队处境尴尬,因为畏惧陛下的责罚,才不得不与法兰克人同气连枝,只要陛下能继续认可我们身为罗马帝国军队的资格,高文愿意为陛下与皇帝鞍前马后。”如今高文心念反正皇弟就是个筹码而已,索性把姿态放低点,多说些无关紧要的漂亮话。
而后,他看了看另外个“筹码”,“至于佩尼帕瑟巴斯托斯阁下,因为交割的事宜,可能还需在营地当中委屈段时间,只要能与皇帝达成和议,高文绝不继续扣押佩尼帕瑟巴斯托斯您。”
“那样最好,因为我还要赶着回皇都,在耶诞节时尚陛下的安娜公主呢。”布雷努斯毫不介意地笑着,请求高文说到。
高文低着头,也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如何,但“尚”这个词语的意思,他绝对是明了的。
次日,海风终于将积云吹散了,蓝色的天空重新布满在山海间,阿莱克修斯皇帝的营垒,自圣阿特金斯门至皇陵,在一夜间就大功告成了,栅栏、壕沟、寨门、鹿砦一应俱全,背靠河川与朱昆蒂娜宫,恰好横断了朝圣者的进路,这位帝王的财力和动员力,让朝圣者震惊不已。随后阿莱克修斯将大部分的精锐队伍都布置在其间,而皇帝本人也没有返回皇宫,而是径自来到了营垒当中坐镇,并召来人员,与泰提修斯、狄奥格尼斯交谈。
两位都诚惶诚恐地伏在皇帝的圣容前,不敢抬头。
“佩尼帕瑟巴斯托斯,到底是如何被俘的?”皇帝的语气有点儿严厉。
于是两位将情态各自描绘了下,皇帝见与他所了解的并无太大出入,便心知这两人并未有谎言,而后便恨恨地说到,“朕已经明白,这全是诺曼人内中搞得鬼。”
于是老将哈罗德便俯身请示,现在到底该如何衡断。
还未等皇帝发话,就传来了对面有使者前来求见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