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接着高文却说道,“没有僭越,你可是我的主保人,也是帝国的公主,身份地位不比任何一位此中显贵要低,不可能把你埋没掉,暂且忍耐数日,待到攻取下尼西亚城后,我就在其间的大教堂前,向着其余朝圣的领主公布你高贵的身份,你也是红手大连队的主人。”
安娜斜着眼眸,摸住了被高文编织好的辫梢,“哪还来什么高贵的身份?我现在被父亲剥夺了身着紫衣的资格,真是尴尬。”
“那我将来就在小亚细亚,或者叙利亚打下一片疆土,实打实地将高贵的紫衣还到你的身上,而不是靠着你父亲的赐予。”
这话倒是叫安娜笑起来,“可是,不是从布拉赫纳宫里发出的紫衣,又有什么价值呢?”
“那我就兵临君士坦丁堡,让你父亲不得不屈服,做出让步。”高文也笑起来,随后他感到自己的手,被安娜给牵住了,接着安娜沉默地看着镜子,一会儿后说到,“高文,其实我始终被个梦境所困恼着……”接着,公主就转过身来,毛茸茸的眼睛仰视着,望着高文,一语不发,丰润的嘴唇轻轻开启着。
就在高文也在审视着公主的时刻,两个人的眼神好不容易对视的那刻,外面突厥军仆木扎非阿丁的声音响起(众人也只能推举这位来传话),“大公阁下,大公阁下——大公,大公你在裏面的对吧,安娜公主也在裏面!”
“安娜……”高文,刚把安娜给搂紧,这时候,安娜的衣袖里,忽然滚出个绿色的瓶子。
好在安娜反应快,把高文给轻轻推开了,“应该是有什么要事禀告。”
意思是现在应该走出去了。
于是高文便不再问,起身走出去了,而安娜心中连叫惭愧,急忙收回了那瓶子。她刚才想大蛮子倾诉“七岭之地”的梦境来着,但是这该死的瓶子居然出来了,要是叫高文察觉的话那还了得?自己的形象,可就完全毁掉了。
“到底什么事。”高文整顿好衣甲后,掀开了帷幕,走出来对着木扎非阿丁问到。
“戈弗雷和鲍德温爵爷,还有隐修士都去了议事的大营了,说是要重大的情况,是关于攻取尼西亚城的。”木扎非阿丁半跪着,看起来并未是有意来捣乱的。
待到高文骑着马,在衞队的扈从下,跑到法兰克人所在的大营后,许多尊荣的领主、修士和贵妇济济一堂,包含着他穿着黑袍的义兄彼得在内,很多人看到了圣职长上都齐声赞美祝贺,用来表彰先前他的大连队于艾克塞罗高沟前的赫赫战功。
彼得也对高文微笑着点头赞许,接着圣职长上就看到,半跪在人群当中,正对着戈弗雷兄弟的一个光头,披着黑色的罩袍,与光耀的鳞甲,正是外号“帕克阿德”的约翰内斯,先前受雇于科尼雅苏丹的亚美尼亚王裔勇士。
用手指着帕克阿德的鲍德温笑着走上前,对高文介绍了下,而后便说,“帕克阿德在整个小亚细亚都颇有武名,他向朝圣者献出了山隘堡垒,那是苏雷尔曼以前赐予他的,占据了这座堡垒,我们就能越过峡谷,也抵达尼西亚城下。”
听到这话,帕克阿德急忙转身,对着圣职长上,也对着诸位法兰克贵族、修士讨好地笑起来,“没有错,那群来自阿普利亚的武士们(诺曼人),已经把峡谷内外给占据了,各位荣耀的领主,就从我的堡垒抵达那里便可。”
但是趁着这个光头将目光四移的时刻,高文冷眼走到了戈弗雷旁边的座位坐定,“如何,这人足以信任吗?”戈弗雷侧过脑袋来,低声询问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