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高文的先头队伍,务必与其联合作战,精诚团结,不得各自专断。”最后皇帝还特别下达这个指令。
但而后在出阵前,博希蒙德就接到了皇帝密使送来的书信,当他拆开后,裏面赫然是,“你为先阵的目的在此——一旦与高文会面,以谈话为由格杀他,随后接受他的大连队,胆敢反抗者杀无赦,朕必有重谢。”
这位阿普利亚公爵虽然深恨高文,但似乎也察觉到了蹊跷,便不动声色地表面上答应下来,打发走了密使,接着将皇帝的信件给收好,便传唤坦克雷德、布雷德、杰弗里整顿军马,“多利拉爱姆之战,我们要拨得头筹!”
这时候,高文的大连队已经来到了宽阔的奥列斯峡谷,隔着两个罗马里的距离,与已在山坡和小径上的罗姆军队对峙起来。
高文将两支骑兵连队摆在了最前头,因为前方全是一望无际的荒野,恰好适合骑兵冲撞驰突,罗姆的轻装队伍是不敢冒然下来惹麻烦的;其后是步兵连队组成的一排排纵深的纵队,一旦情况危急,他们就挺矛执剑,舍死冲锋突破;最后戈特沙尔克的武装团,与其余连队与营地,顺着一片溪流和草甸布阵,给前方提供支援。
前面是罗姆人,后面是父亲,营地内的安娜有些惊恐,真是“前有狼后有虎”的危局。
但恰如高文所料想那样,山坡上的吉利基。阿尔斯兰看到了高文骑兵们高举的红手战旗,在风中威风凛凛地招展,东谷之战的屈辱和恐惧,不由得涌上心头,“阿勒颇和萨莫萨塔的援兵抵达了没有,还有多远?”苏丹不断地反覆询问如此的问题,而后奴兵与阿塔伯格便回答说,所有人都在兼程倍道而来,大约在次日可以抵达。
苏丹更加焦躁不安,他不断骑马来回慢踱,观望着山谷对面红手大连队的阵势,便下达了判断,“按兵不动,等援兵到来,再和这股敌人战斗下去。”
自高文的骑兵阵列里,此刻驰出一名突厥人相貌的人,踏着短蹬,在马鞍上半起身,背着弓箭,在两军的一片呐喊声里,闪电般奔到了山坡上立阵的罗姆军阵地前,左右奔了三遭,吹了三声唿哨,随后自鞍上的皮筒里取出了封文书,系在了箭矢上,对着苏丹所在的鹰旗所在,射了过去,正中前面的木栅,接着拨马而走。
奴兵将文书取来,吉利基拆开,差点没昏厥过去,是束女子的秀发,看颜色八成是他爱妻沙赫娜美的,接着信卷上书写着,“贵方维齐尔以船只送苏丹阁下的妻儿出湖,但在半途为鄙人所截,尼西亚现已投降,阁下妻儿暂时安好,十万朝圣者与君士坦丁堡皇帝正合军前来,鄙人是为先锋,若再执迷不悟,阁下必与妻儿尸身一起,曝晒于大竞技场,还望三思。”
“可恶,区区妻儿算得了什么,还真的以为能胁迫于我?诸位突厥健儿,阿史那之子孙们,甲夏之后裔们,待到阿勒颇的大军抵达,再和这群朝圣者决一死战!”苏丹红了眼,将书信掷在马蹄下,吼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