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其他两名罗姆士兵反应过来,那年轻武士就扑上来,抽出腰间的亚美尼亚式曲刃马刀,把他俩也给砍倒在地——而后年轻武士对后面打了个手势,几名亚美尼亚人跑进来,将尸体给堆到一边,随后就又举着令牌,朝着另外座门楼走去。
很快,塔尔苏斯城东的大门前,坦克雷德、布雷德都骑着战马,举着旗帜,而帕克阿德所领的亚美尼亚士兵们也都簇拥在这两位诺曼领主的其旁,“尊敬的特维尔爵爷,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鄙人必将不负巴格拉迪欧尼王族的荣耀。”
随后,士兵们都发出了惊叹的声音:东门护城河的那边,两座对峙耸立的石制门楼处,罗姆人的旗帜被抛掷了下来,接着城门隆隆而开。坦克雷德不由得喜出望外,“做得好帕克阿德,你是如何做到的?”
“这城中,有我的内应,毕竟鄙人在这片土地上还有点小小的声望与手段。”
“很好!在奇里乞亚的攻略完成后,我和舅父而后肯定会请示君士坦丁堡的皇帝陛下,将一座富饶的城堡赐予你,用来光复你亚美尼亚王族的大业。”
“余下的交涉和策略,也务必交给鄙人!”帕克阿德喜出望外,急忙策动战马,叫身边的军乐手吹起喇叭,所有的诺曼人和亚美尼亚人轰然喝彩,扬起战旗,昂然步入了城门之后,到处都是“伟大的圣保罗桑梓之地,已归于勇武的阿普利亚人之手”的喊声。
那年轻武士单膝跪在门楼之下,他的周围都是惊慌乱跑的罗姆士兵和城市居民,有的已经罗拜在街道边,有的还在彷徨不决,“做得好赫拉克勒斯,我引以自豪的孩子!”
“是的父亲,我牢记了您的劝勉和密约,终于不负所托,将这座富饶宏大的都市交给了真正的胜者。”原来,这位年轻武士名曰赫拉克勒斯·巴格拉迪欧尼,恰是帕克阿德的长子,先前隐去了真实姓名,以佣兵首领的身份,协助塔尔苏斯进行保衞战,实则是狡诈的帕克阿德隐藏在手中的一张王牌。
原本帕克阿德准备叫自己儿子在其他朝圣者赶来前献城的,但水门之战前,城门和塔楼的所有防务都被罗姆突厥的贵族掌握,直到战后赫拉克勒斯才找到机会,趁着城防空虚更戍时机,袭取了东门。
而在城市水门的高塔内,觉得情况不对的鲍德温怒目圆睁,将剑刃架在了瑟瑟跪下的城市代表的肩膀上。
几名法兰克领主,气急败坏地从外面走入进来,“城中的东门大开,诺曼人浩浩荡荡走入进来,在城中的核心塔楼和仓库上,升起了圣乔治旗。”
“那确实是坦克雷德的战旗。”高文也愤怒地说到——他也纳闷,到底坦克雷德使用了什么手段,抢先进入了城市当中。
“啊!”鲍德温将剑擎起。
高文眼疾手快,抽出弯刀,“咣当”就在那代表的额头前,刀刃和鲍德温劈下的剑刃相交,互不相让,“别杀他,没任何好处。”
“高文,我们该如何办?”鲍德温不忿地将剑收起,其身边的领主也纷纷发问。
巨大身材的高文影子,很快遮蔽在那代表的身上,代表抬头,只看到了对方居高临下的蓝色眼睛,接着双脚离地,直接被高文给提溜起来,“我方要收取你们的衞城,你和其余贵族就留在这裏当人质,在中午时分必须把这事办妥,不然把你们全杀掉,我不会有任何怜悯……”
几名武士即刻握剑持斧,将所有的代表和贵族的佩刀佩剑缴下,逼到了塔楼角落控制起来——接着高文摸着下巴,走到塔楼的窗户处,对鲍德温狠狠说到,“先占衞城,逼住坦克雷德的步伐!他若是离开塔尔苏斯,我就把此城交于你;若是他继续逗留,待到我的帕瑞托拉师团大部来到……”
“就把坦克雷德给驱逐出去,他敢于反抗,就把诺曼人全都杀掉!”鲍德温即刻接话,这位也绝不是息事宁人的角色。
“鲍德温·尤斯塔斯,出于友谊我必须得提醒你,要是这么做我本人当然是无所谓的,可是你呢?”
“放手去做,没什么可担心的,我与兄长舍弃了所有领地的继承权,坦白说也不光光是为了收复圣城,凭什么要怕诺曼人!”说完,鲍德温和高文互相击拳立誓,决定互相结成攻受联盟——“在主前发誓,以希德努斯河为界,以西的奇里乞亚直到塞琉西亚的所有堡垒、军镇和田产,皆归斯蒂芬·高文·卢塞尔自取所有;以东自塔尔苏斯,直到阿达纳一线,皆归鲍德温·尤斯塔斯所有。”
两人很快达成一致,而后到了晌午时分,很大的喧哗和争斗声从塔尔苏斯邻靠丘陵的衞城上传来,坦克雷德看到:他原本派遣去接受堡垒的分遣队,居然被高文的人马给缴械逐回,而衞城塔楼上原本他的旗帜,也换成了红手十字剑战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