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鲁本王子很矜持地对坦克雷德点点头,示意可以和对方举行和议,保持这片土地原来的态势。
此刻高文的蓝色眼睛,盯住了披着漂亮大氅的鲁本王子,“这位就是来自凡卡城的巴格拉迪欧尼王子殿下?”
还未等鲁本王子回答,旁边的光头帕克阿德就握住佩剑靠近上来,“这是真正的亚美尼亚雄狮,七岭之王殿下。”
听到了“七岭之王”的尊号,高文心中有数,便冷笑了两下,竖起了拇指,“也许你该告诫下雄狮殿下,这么炎热的天气,他的大氅会不会过于华而不实了?来吧,坦克雷德,我需要你保证,对追随我的奥森将军和卡列戈斯兄弟的领地也不加以侵害,这样我们在次日时刻,便各自罢兵退去——你退往亚美尼亚隘口,我军退往阿达纳,以等待迎接后继的朝圣者,如何?”
想了会儿后,坦克雷德将拇指伸了过来,“我本不该和你们这群披着主十字架罩衣的群盗匪徒罢战,但既然你们乞怜,那我便最后次原谅你。”接着便与高文的印合在一起。
“一样坦克雷德,我也希望有朝一日,我俩能将巴里城没有结束的战斗给打完。”
接着,双方的艄公各自摇动船橹,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各方的船只朝着己方营地的岸边靠拢,许多士兵正在那里,手持武器策应着。
待到傍晚时分,几名穿着樵夫衣物的汉子,半身浸泡在水中,扒开了丛生摇曳的芦苇,细细地看着对岸,满是篝火和炊烟的营盘,“看吧,那个鲍德温的中央战线,前沿只有很少的步兵和军仆,并没有醒目显贵的旗号。”
“那片有着肥美草地的区域,被鲍德温用来牧马放青,到处都是牲畜……”另外个头发湿漉漉的家伙低声补充道。
几个人按捺不住兴奋的心情,蹑手将芦苇的秆子重新闭合起来,接着摸着黑,划水悄然回到了自身的营地,将这一切都报告给了理乍得伯爵与帕克阿德父子。
而后,正在营帐内坐立不安的坦克雷德,得到了这个讯息,并且理乍得和帕克阿德都鼓动他,“趁着黎明时分,和和谈后对方的麻痹大意,对敌人的薄弱中央发起奇袭,打败鲍德温,逐走高文,收复马米斯特拉和阿达纳。”
“我将五百名亚美尼亚骑兵,及相同数量的弓箭手,增援在阁下的战线上。”帕克阿德保证说。
“这种战术谈不上背信弃义,当年你的外祖父就是这样夺取希腊皇帝的要害隘口,挺进到色萨利内陆的!”理乍得也走上前激励道。
“打不打?”粗壮的布雷德挠着扯着自己的胡须嚷嚷着,“打不打,打不打,打不打,快下决定啊阁下!”
来回踱着脚步的坦克雷德,尚且有些苦闷和犹豫地看着一边坐着的鲁本王子,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目光后,转身摆了下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