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帕克阿德靠近了王子,提议说,“费拉雷多斯将军的儿子……”
“那个无能的波利比?”披着大氅,端着酒杯的王子冷笑两声,“也罢,毕竟他父亲也曾是这个国度的精神领袖。发去邀请函,让他从杰玛利契亚城,带着自己所属的私兵,给我们的旗帜增加份大义的光彩好了。”
此刻,红手旅团的各个班达步兵支队也赶赴到了阵地上,暮色苍茫里,高文和鲍德温夫妇,在奥森将军的伴同下,正眺望着两军的阵地态势。
“那群诺曼匪徒本来缺少战马和粮食,等到你到来前,也许他们就自动饿死,然而亚美尼亚贼徒们蜂拥而来,给他们提供了这些物资,很快诺曼人就会恢复战斗力,成为嗜血的狼。”鲍德温看着对面的圣乔治战旗,忧心忡忡。
“坦克雷德的核心人马,也不过就二百名锁子甲骑兵,外带数百名卡拉布里亚轻兵罢了。其余的也是自当地征募而来的,鲍德温你勿用担心——奥森将军,请简单介绍下,这儿的地理态势。”高文倒是从容不迫。
奥森于是便指着河川周边,介绍说:我军位于费拉米斯河的左岸(西),敌人则在右岸列阵;我军的营地,偏西挡住了前往阿达纳的通道,背靠的是马米斯特拉城;敌人自两个方向而来,北部鲁本王子避开了西斯城据点,绕至亚美尼亚隘口间道进逼此地,其余不少亚美尼亚统领,是从马拉什、埃德萨等地,领着军队自东渡过皮纳努河,顺着海湾,越过伊苏斯城而来的。
而伊苏斯,正好是当年亚历山大大帝进军叙利亚时,和波斯大军鏖战的地点。
“仓促合在一起,所以鲁本王子的狮子旗立阵在敌人的右翼,其余亚美尼亚统领则布阵于左翼,直到伊苏斯海湾的绵长阵线上,最后坦克雷德的军队是核心中央……”高文咬着根黄蒿草,嗅着辛臭的味道,慢慢来回踱着,凝目看着两军相隔的河流,“这条河流,深浅如何?”
“平日里,人马都能涉过,所以一旦开战,争夺河川的角力将非常残酷。”奥森叹息道。
高文细心思索了会儿,便向鲍德温建议说,“将你的轻装队伍和军旗,设在坦克雷德的正对面,而后你、伯克,带着所有的锁子甲骑兵队伍,在二线待机,遇到敌人来袭后,就尽全力猛冲过去。我在左翼,奥森和卡列戈斯兄弟的队伍在右翼,任何翼兵马,在交手时都只与当面之敌作战,敌来我挡,敌败我追,左翼对敌右翼,右翼对敌左翼,中央对中央——不得随意变更进军方向。”
鲍德温将钉锤扛在肩头,颔首同意。
而这时候歌德希尔德忽然干呕了几声,捂住嘴,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