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扎非阿丁冲上去,一个巴掌,“你是不是也要进去,和他们一起探讨啊?”这下有点蠢笨的歌利亚,再看看那影子的动作,终于发觉有些不对劲了,便急忙蹲到了栅栏那边,继续啃着面包起来。
大约两日后,马拉什一路的朝圣者集团,成千上万人,踏着滚滚烟尘,也顺着法尔法河的西岸,铺天盖地而来。
这下所有的朝圣者的队伍,又重新聚集在了阿塔城下的旷野上,如同蝼蚁般的帐篷覆盖了整片大地。
随军枢机会议上,博希蒙德开始面对面,控诉高文和鲍德温的罪行:
无端拒绝受伤缺粮的信徒进入阿达纳城;
在先前突袭塔尔苏斯时,有杀戮信徒的嫌疑;
自专妄为,盘踞奇里乞亚,攻击大公教会的盟友鲁本王子。
而高文和鲍德温则径自将圣座的书信展示出来,指着“我心甚慰”的字眼,大肆反击嘲笑博希蒙德。
整个局面再度一团混乱,多亏阿德马尔、彼得和弗兰德斯罗伯特苦苦居中调停,才没有将事态恶化下去。
而更为奇特的是,此次博希蒙德大动肝火,但雷蒙德和诺曼底的罗伯特·柯蒂斯、布洛瓦的斯蒂芬却袖手旁观,高文敏锐地感觉到,“在先前行军的路途当中,他们必然和诺曼人产生了矛盾隔阂。”
于是返营后的高文,从密探里得知,所有的矛盾,起源于宝贵的战马:诺曼人把亚美尼亚地区的马匹,全都留给自己使用,哪怕是不堪战场上骑乘的,也送去拉辎重物资,分毫不支援给同伴们。
现在雷蒙德的军队里只剩下二三百匹马,而两位罗伯特和斯蒂芬,各自只有百匹不到,特别是诺曼底罗伯特爵爷,本来就负债累累,穷得叮当响,现在他的坐骑也染病死了,只能整天在军营走来走去,向同伴乞讨:在未来的战场上,把你的坐骑借给我,堂堂罗伯特·柯蒂斯,征服者威廉的后代,绝不能赤脚步行在沙场上作战啊!
“实在不行,就只能骑骡子,骑驴子,乃至骑牛。”罗伯特做出了最恶劣的打算,他向斯蒂芬和雷蒙德央求,但对方也都是毫无余裕、爱莫能助。
但是当夜,高文就送来了三十匹卡帕多西亚的骏马来,交到了目瞪口呆的诺曼底伯爵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