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诡异的是,当他们的旗官,看到高文的旗帜到来后,居然毫无反应地交出了港口,就这样此处正式落入了代表拜占庭罗马帝国的枢密会议和他军队的手里。
比萨和热腊鸭的船队代表,随即被传唤到了小亚历山大堡当中,在那里他们低着腰带着惶恐的心态,从一排排手持巨大骇人长矛的士兵间穿过,而后那威严的大公爵,和没有鼻子的帝国行军总管站在内墙城门前,告诉他们,“此日起,港口水区各城邦各有泊位和卸货栈桥,不允许私相哄斗,违禁者。”此项命令被签署在了名为“罗马帝国远征枢密会”机构所颁发的文书上,交到了代表们的手里。
消息如箭,倏地传到了安条克城下,祭坛边的营帐里,阿德马尔大惊失色,也不惑不解,“斯蒂芬·高文,他到底是属于哪个阵营的!现在围城的最高指挥权,应该是在公教会的随军枢机会议手中的,哪里冒出来的什么罗马帝国枢密会。”
他旁边的年轻司祭则有不同的见解,对方附在耳朵上,告诉阿德马尔,“教宗冕下不断递交来书信,要求我们‘远交近攻’,即在安纳托利亚和安条克,尽量不和希腊皇帝及亚美尼亚人闹翻,并摸索教会东西统一的宏愿。”
阿德马尔摆摆手,表示对方所言他当然清楚,乌尔班圣座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东西方的教会在五十年前互相绝罚决裂后,能在他手中事先重新一统的大业,然后乌尔班死后,也能骄傲地对主说到,“我这辈子也就做了两个微不足道的事情,一个是鼓动信徒们光复了圣城,第二个是重新统一了公教和正教,当然有点其他的事情也还可以,但和这两个比起来还不算大,就不用提了。”
所以教皇圣座,一边在东方极力保持和君士坦丁堡的表面合作,起码不能掀桌子;另外边却不断唆使策反诸如匈牙利、扎塔等国反抗君士坦丁堡,东边一套西边一套,忙得不亦乐乎。
“要不要召开枢机会议,商议这个事?”年轻司祭看着阿德马尔有点苦恼不安,便提醒说。
圣职长上摇头,“不开,好不容易现在达成了围城军队的协同统一,正是再接再厉,和亚吉·西扬决战的时刻,一开的话必然又是番激烈的内讧争吵。对来自希腊皇帝的增援军不必过于在意,可以放低姿态,邀请他们尽快前来加入战阵就行。”
事实证明,阿德马尔的处断是明智的,在礼貌回信后三日,足足两万名罗马帝国的生力军答应了他的请求,抵达了奥龙特斯河“铁桥”边的平野处(其中高文一万两千人,泰提修斯八千人),加入了对安条克城的总攻击。
而也正是抵达后,那位亚美尼亚贵族塔普伦兹,立即带着部众渡过河濑,私下违背了誓约,去投奔了诺曼人坦克雷德,并将“帝国枢密会议”的成立告诉了他和博希蒙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