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座豪猪瞬间被砸垮,德西乌斯亲眼看到,一发飞来的石弹,削掉了两位豪猪炮手的脑袋,带着血淋淋的肉,喷到到了其后的子墙上,砸出了花花的痕迹。
德西乌斯咕噜了下吐沫,再转身看着距离大约三百尺开外的敌人阵列——带着轮子的小型抛石机,每隔段距离呈一字形排开,转轴发出了死神般的嗤笑声,臂杆上上下下,不断就近将石弹之雨倾泻猛砸过来。而突厥人的弓手,也自各处涌出,开始疯狂射箭掩护己方的突击手们。
“下防弹卷!”德西乌斯当机立断,几乎和城头的工程总监格迪埃同时喊起来,各处墙壁后站台,都立起了一两名士兵,挥动斧头,砍断了悬挂在自己面前的绳索,随后滑轮咕噜噜转起来:挑在平头墙狗脚木上的皮革、麻布卷,纷纷抖动着平铺下来,啪啪啪的声音骤然响起,它们不断扭动起伏着,挡住了突厥人射来的石弹和箭矢,使其纷纷颓然坠地。
“反攻,别以为只有他们有扔石头的玩意儿!”这会儿,最靠近城门塔的那数道子墙后,以及城门塔上,高文方的匠师和炮手们或拽动着绳索,或锤击机关,对着射程内的敌人集火抛射了番石弹和大铁矛,狠狠逆袭了下。
原本拥堵在前线,准备攻坚的突厥突击手们,遭到了这波猝不及防的射击,阵线就如同被突如其来的飓风扫荡过后,有的三四个人一道被弩炮射来的铁矛贯穿过去,有的被石块砸得脑浆四溢倒下,瞬间队伍残缺不全,连几座带轮子的抛石机,杠杆也被砸断,呼啸旋转落下,许多波斯的炮手的腰和双腿都被它们打得粉碎,口鼻流血倒在地上,哭喊着拍打着,乞求他们的同伴把压在躯干上的抛射杠杆给搬开。
混乱里,几名先前被高文释放回去的新月教徒,(果然转身就参加了围城军),他们的姿态最为积极,夺过了死伤者手里的星月战旗,冲到最前方挥动着,并对着同伴们喊到,“不要畏缩不前,大伙儿分头朝他们这群子墙间隙里冲锋,异教徒和有罪者们缺乏粮食和体力,他们的士兵也很少,坚守不了多久的!”
“忘恩负义的混蛋们!”看到这个情景后,守城的士兵一传十十传百,大伙儿双眼通红,纷纷握着武器,从拒马枪和站台上立起,要和涌进来的突厥士兵厮杀了。
因为按照格迪埃的设计,城门前的二十余堵子墙,每段大约三十五安娜尺长,独立守备,交错列成三排,挡在营垒前,之间的空隙排满了带着长矛的拒马枪和土壕——所以阿马萨若是制造攻城槌、攻城塔此类器械,根本无法绕过这群子墙,抵达高文营垒的城墙前,只能硬派着轻装勇猛的士兵们,朝裏面猛攻,扫清了子墙阵地后,才能突破敌人的城门塔。
事实也正是如此,成群成群的突厥士兵,背后背着绳索、鈎爪,携带着带着尖刺头的小盾,手里提着便捷的弯刀、战斧,分成几道凶猛的洪流,冲入了各处|子墙左右,和守衞士兵搏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