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区的绯帐内,灯火通明,重新得到补给的高文,正坐在餐几前,吃起了盛大而精美的晚膳,他是独自用餐的,赫托米娅·奥森姑娘在一旁弹奏着激扬的管风琴助兴。
他先开动的,是餐前的汤和甜点,将一小盅鳕鱼胡椒汤咕噜噜灌入了口中,顿觉口齿留香,精力升腾。
在比萨人的堡垒前,那个马龙派的佣兵队长看到成队举火的士兵来到,心想还是博希蒙德派来保护他们的,便走上前去,那几个矇着斗篷的男子指示,“这家伙便是侮辱朝圣贵妇的首恶!”那举剑的诺曼旗官,当即就挥剑来砍,那队长惊呼下举手来格挡,谁料旗官另外只手,又从身后的皮套里抽出带着锁链的铁蒺藜锤,一道血光,佣兵队长被当场砸倒在地,另外名士兵薅住了队长的头发,挺剑刺入对方的喉咙。
喝完汤后,高文用手指捻起牙签,一下一下,扎起了一串酸甜的科林斯小葡萄,塞入了口中。
堡垒前,汹涌冲来的士兵们,再加上陆续赶来的大批朝圣者,举剑挥斧,一个接着一个,将四处逃窜的佣兵被砍倒,接着踏上去把他们剁成肉酱和碎片,最后面的几位佣兵朝堡垒内逃去,但是城门上的人却急忙将吊门给扯起,一排愤怒地士兵举着锋利的长矛刺来,将没有退路的他们戳穿,抽出,再刺戳,将这几位全部扎得全都是窟窿,慢慢倒下死去,鲜血涂满了吊门的木板。
赫托米娅一边弹奏着管风琴,一边开始唱起了空灵悠扬的赞歌,高文背着她,开始很优雅地眯着眼,用象牙和银边制造的小巧器械,啪哒啪哒地撬开了涂着鸡蛋清的阿非利加大龙虾的壳儿,将内里紧致香甜的肉,一块块送到了口中。
堡垒们,人们愤怒地喊着,举火焚烧,往木栅和塔楼上攀爬,大伙儿一个接着一个,最上面的戴着头盔,不顾上面比萨的佣兵射来的箭矢,举着骑兵斧,砍断了吊门上的铁索,其轰然声,倒在了地面之上,所有人招手着,怒骂着举着武器冲入了进去,见到任何人都疯狂杀戮:佣兵、奴仆、雇工、精算师等。
这会儿,旁边的木扎非阿丁捏着鼻子,给高文端上了樱桃猪肉烤馅饼,高文摆摆手,叫这位信经的人不必再侍立,免得尴尬,而后就抓起了烤馅饼,一口咬下去,高文本来皱起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了,鼻孔都开始冒着舒坦的热气:这种感觉,就像忽然抱住了个像安娜那样可爱白皙嫩滑的处女般。
比萨商会庭院内,死尸累累,惊慌的比萨人到处爬着,有的挨着死尸躺下,企图蒙混,但是士兵们举着武器跑过去了,后继的朝圣者平民更加凶残,他们举着明晃晃而锋利的草叉,对着任何躯体,不问是死是伤还是活的,便往上面疯狂刺戳着,接着人们将冲毁后的木栅堆起来点燃,把一具具他们杀死的尸体,都往上面扔焚烧,有将死未死的,哀叫着带着烧焦的下半身爬出来,就被人们用铁棍打得脑浆四射而死。莫尼克尼雇傭的最亲任的摩尔保镖,根本没敢抵抗,就被野兽般的士兵砍杀了一部分,其余人乞降,结果被全部推着踢到了商会地下室当中,和裏面堆积如山的木炭、草料作伴,接着带头的士兵咒骂着压上了出口的铁栅板锁好,往裏面不断抛掷着火把,火焰腾地升起来,将脚下的地板瞬间烤的发烫,夹杂着裏面人的死亡舞蹈和惨嚎。
歌声当中,木扎非阿丁又上前来,给大公爵端上了细嫩的烹羊羔肉,据说这是叙利亚希腊人的名菜,羊羔是格里高尔特意送来的,还在吃奶的阶段,高文用丝织餐巾慢条斯理地擦擦嘴,随后在另外个小盅里搁入了名贵的玫瑰果酱,这也是叙利亚特产,红艳得可爱,再拌入白得圣洁的羊羔肉,滚上两滚,让高文食欲再次被催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