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女执政官这话后,安娜满脸恼怒羞惭,都是“哦不”的表情:亏她先前还投入了很大的人力财力,还特意关注指导了葡萄架的设置方法,以期得到高产的回报,但没想到却是如此的后果。
等到高文也关切地询问缘故时,女执政官答覆说,“现在虽然颁佈了禁奢令,但在塞琉西亚不少通过战利品富裕起来的骑兵,还是开始偷偷在阿库姆的商人私柜里购买来自塞浦路斯的葡萄酒,而我们这裏德意志兰移民酿造的货品却无人问津。再加上葡萄对土地和阳光的索取很高,是个回报很大风险也很大的行当,所以……不如这样,请军政府再颁佈条禁令,只许可商贾贩卖本地葡萄酒,以期起到保护的作用。”
“这样只会让本地的商会彻底丢弃竞争改良产品的动力,并且滋生贪腐!”高文毫不客气地否决了这个提议,而后他宽慰开导公主说,“还是老老实实,来年取消掉继续种植葡萄的计划,用节余下来的力量,在塞琉西亚城左右开辟引水渠,进行各种麦子、亚麻的种植最为保险。”
“亚麻田简直臭的要命,那里耕作的农夫全身赤|裸,只穿个皮犊就公然在白日里劳作,你叫我如何去巡察?一旦我委托自新会去劝诫时,那群粗鲁的德意志兰农民就会说,管你屌事,真是让人无法宽容。”安娜恼火起来,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农业美学家”,无法接受如此肮脏的生产形式,但这也只是骄傲狭隘的公主下台阶的词汇,很快她便瞧见了旁侧卡贝阿米娅微微得意的笑,便急忙打住,岔开了话题,“保罗派的女执政官,我想大公爵已经在快马信件当中,把召你前来的缘故说得十分清楚了。”
“是的尊贵的紫衣公主殿下,五十名猎手很难凑齐,最多只有二十名。”女执政官表示完全达成目标很难,鞠躬用金手搭在胸前,带着歉意回答说。
衞城宫殿,和马厩相连的那所封闭的石墙小院里,被斐卢斯送来的二十名保罗派猎手,排成一列站在了那里,在面向宫殿搭建的棚子下,几名身披重甲的撒克逊武士举着燃烧照明的火把,迪姆·歌利亚侍立在坐着的高文和安娜身前,而卡贝阿米娅则在棚子入口处。
“先找出最厉害的,示范给我们看。”高文对女执政官说到。
女执政官点头领命,而后·名猎手从队列里走出来,他挎着箭袋矇着斗篷,手里持着弓,另外只手提着个狭长的,和长箭差不多长度的木筒,筒段开槽,系着一段小绳和自己手腕相连,对大公爵和公主施礼后,这位猎手将一发小梭镖注入筒中,而后把那木筒宛如箭矢那般搭在弦上,而后用食指和中指并拢,悄无声息地将其拉满扣住,和握住弓把的另外只手三点连成一线,而后一闪,安娜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梭镖是如何飞出的,距离五十尺开外,悬挂在墙壁前的一副锁子甲,就猛烈摇晃下,被那小梭镖洞穿,还继续疾飞了段,直接楔入了砖石墙缝当间。
而那开槽的木筒,却继续系在那猎手的手腕上,没有跟着梭镖一起飞出,在梭镖离弦霎那间,被猎手勒住收回了。
“menai(梭镖)和solenarion(片筒)吗?以前只是听说过,但现在却在保罗派人的技术里,亲眼见识了。”安娜赞许着说到,“这种片箭的威力,是不亚于法兰克人的拉丁弓的(拜占庭对十字弩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