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亚格菲准备下令攻击时,就听到了身后震天的喊杀声,扭头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难以忘却。
因为在亚格菲围攻队伍的后方,也即是穆特河谷到阿拉汉修道院山的隘口处,高文统率着两个旅团(欠吉麦吉斯旅团两个班达),共十五个步兵支队八千多名步兵;及二千名红手骑兵和吉那特骑兵,还有一千五百多名亚美尼亚后勤兵,几乎是全部塞琉西亚的菁华,浩浩荡荡出现在那里的原野和街道上。
高文是刚刚从阿拉尔曼战场上,兼程倍道而来,短暂的休整,火速的进军,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手腕特长,就像在哈代山岭上驰骋的雷电般。途中,高文骑着马看到了漫山遍野从野营里溃围出来的民夫和败兵,最初这位心中也吓得半死,“看来比雷尔有勇无谋,圣妹则是好谋无断,难不成他们的野营已经失守沦陷?我的圣妹安危情况又如何?要是皇帝夺取了米利奥塞法隆,我丧失的不但是民军和仆从保罗派,还丢掉了塞琉西亚北方的门守……”于是心急如焚的高文下令红手旅团的步兵列前上前,排出守御的阵型,随后他带着骑兵将乱喊乱叫,从野营方向溜出来的民军和民夫给堵住了。
“野营阵地失守了啊!”几名来自德意志兰和弗兰德斯的民军,跪在高文的马前惊慌失措地陈述说。
高文看了看远方升起的烟柱,不知真假,便严厉地连问这些士兵几个问题,“你们的统领官和保罗派执政官是否战死了?你们亲眼见到皇帝的军队攻占了野营?你们的背后是否有追兵?”结果这群败兵一个都回答不出来,而后高文又让身边的骑兵抓住几个逃来的民夫,询问了同样的问题,民夫支支吾吾也回答不清楚,只是说有士兵在驻守着野营的子城,但外围的都在跑,自己也混在人群里一起跑。
听完后,那些民军士兵心想着战场的过往,自己和这些民夫又有何种区别?不由得大恐,身躯抖得厉害,高文勃然大怒:“即便是塞琉西亚民军,也是用民众的盾牌税金供养起来的,现在临阵望风遁逃,等于是辜负职责任由敌人入我塞琉西亚肆意荼毒,将这群薪水贼和无赖汉统统处决!”
很快,高文旗车的旗杆上,悬起了几颗被处死的逃兵脑袋,“将旗车放在这裏,再有军人胆敢逾越这道界限,处死即可。”接着,整个河谷当中,又是被吓得重拾武器朝回赶着的民军,被雇傭来的民夫也不敢乱跑,而是猬集在道路两侧,帮助大军赶牲口推辎重车。
于是乎一个时辰后,在亚格菲背后的山地上,扬起了黑底白十字的大医院旗,披着同样颜色斗篷的高文立马于彼,身后是雄壮千军万马,“万岁,是大主保人的军队!”布防在子城以南的禁衞分队欢呼雀跃,而后迪姆把手里的长柄六角铁锤舞得和风车般,带着所有禁衞分队的士兵,蜂拥着向亚格菲的队伍狂袭而来。
遭受前后夹攻的亚格菲不敢恋战,急忙拉着自己队伍变为纵队,丢弃了小寨群,朝着原本营地所在的山阜上遁去——高文则纵兵突破了民夫的小寨,顺利和野营会合在一起。
子城的城垣上,卡贝阿米娅高举着双手,看到高文的旗帜后,泪水不由得汹涌而出,身边的信徒们则跪拜下麻麻一片,对着万能的主祷告欢呼。她此刻的心情是极度复杂的,她真的很想拔出把匕首将高文这个狠心贼给扎出个十个八个窟窿,但又疯狂地想在无人的营帐里和他尽情地缱绻——连卡贝阿米娅都讶异于自己心情的复杂离奇。
然而更加离奇的还在其后:高文的主力大军,在距离子城一个古裡外,对着正东方向的旷野扎下了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