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人翻倒的声音,有人开始发出绝望的哀鸣,照这样下去不是被活活烧死,就是被活活砸死。“不要慌张。”戈弗雷公爵冷静地喊道,他指示着勇敢的战士,一部分人去灭火去悬挂皮革,另外部分人“把所有的十字弩端起来,集中在我的身旁,听我的号令便齐射出去!”
在公爵的指令下,大家迅速平静下来,许多披着重甲的军士冲到了攻城塔前面,用匕首和剑割断的悬挂其上的树枝捆,它们便带着燃烧的火纷纷坠下,不再会延烧殃及攻城塔本身,其余人则用推杆挑着光滑的皮革挂在了塔身上,下层的两位伯爵也仿效起来——这样,守兵们射来砸来的火罐便再也烧不着,它们遇到皮革就无力地滚落下去。
“打开护板。”随着戈弗雷的这声叫喊,攻城塔的护板被轰然砸下,随着阵飞灰,搭在了大衞塔雉堞上。
索克曼和戈弗雷,两群士兵便仅仅隔着数十尺的距离对望着,“快上绞索啊。”索克曼挥手急躁地对着身边操控抛石机和轻弩炮的人们喊到。
“射击!”戈弗雷抢先一步,他身旁二十多名军士,将弩机迅猛击发,目标专对着抛石机和弩炮旁边的敌人。
“噗噗噗”,弩箭贯穿甲胄和肉体的响动不绝,索克曼身旁的人顿时被射毙许多,哀叫着倒下一片。
而索克曼本人的手腕也被射伤,呲牙咧嘴被同伴抢救了下去。
“准备攻上去。”戈弗雷拔出剑来,奋力大喊着,而随后一阵钻心的痛楚,让他瞬间眩晕不已,差点从攻城塔上跌落下去……可恶,难道是旧伤发作?先前格拉纳爱在临行前,特意嘱咐他不要在战场上耗费过多的精力,更不能过分激动,要善待养护自己的伤口,这样才能慢慢恢复健康。
“但是格拉纳爱女士,这样对于我来说怎么可能,我主的城就在前面,哪怕是死在明日,我也要在今日亲手光复它。”戈弗雷喘着气,单手握着剑柄支撑着自己,在他眼前的雉堞和塔楼正在旋转着,不断旋转着。身边的法兰克战士们都开始披上锁子头巾,叠起盾牌,拔出剑举着斧头,高声赞美着上主和天堂,准备跃出去厮杀。下层两位伯爵也带着精锐的战士爬上来,准备担当后援。这会抛石机已经无法伤害到塔了,因为塔已经进入它们射程的盲区内,投出的石块是擦着塔的两边飞到后方的,有的甚至落下砸死了守城者自己。
在这绝佳的出击机会后,顶层的朝圣者战士们却很快惊呼起来——因为在大衞塔雉堞后,许许多多的撒拉森人又举着个庞大的物件,架在了抛石机的绞索上。
而这个庞大的物件,居然是根被挖空的大树干……
“安娜,我的安娜。”在那边,高文已经弓起了腰,要坚持不住了。
“嗯?嗯?嗯?”安娜吞吞吐吐当中,还调皮地不断眨着双眼回应着,意思是高文这样呼喊她是要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