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塞利拉鲁乌斯也只能饮恨躺在担架上,被拖了下去。
他在担架上,看到了左翼所有的外宫衞队,已经对着高文的车垒发起了勇猛冲锋,到处都是皮革绑腿在错动,但他的不朽军注定没有发挥任何作用:射击手被打死打伤,队形整顿不起来,现在连他这位统领官也阵前受伤了……
“可恨,可恨!”塞利拉鲁乌斯暗自将头不断摆动着。
中午来临后,在遭受齐射伤害后,不屈不挠的皇帝大军在所有战线,都和高文车垒守军爆发了激烈的攻防战。箭矢和梭镖在空中飞来飞去,火铳不断喷着烟雾,厢板、车轮边白刃战也开始了,铁叉、战斧、弯刀、长矛互相攒刺劈砍。近战后,掷火兵们只留下三分之一继续躲在板后射击,其余的也开始举着短兵肉搏,边民和乌古斯义勇兵更不要说了。
高文先前就对义勇兵们下达许愿:战役得胜的话,菲罗梅隆、阿菲永地区给你们增加采邑领地,和圣俸福音具装骑兵的“荫子地”地位相同。
甚至六司的人员都提前将采邑田产计算成为了账册,让所有来参军的乌古斯士兵都知道。
故而当日血战里,有一处采邑田产一日内更迭了四位主人。
在乌古斯义勇兵后,边民们举着长矛、斧枪担当了后拒,一旦有皇帝士兵攀爬翻越进来,便会被无情刺倒砍成肉酱。
日头慢慢偏移着,双方轮番血战、进退,有时候皇帝的士兵已经站在车塔边举起了军旗,但转瞬间又被增补来的衞教军士兵射倒砍杀,军旗又被抛入了车垒外的壕沟。
而皇帝和高文,他们虽然所处位置不同,但都在静静看着。
因为在这样的战场态势下,最高指挥官所能做的只有两件事:和自己的大旗站在一起,看着士兵,和被士兵看着。
当然最终决定胜负的,还是预备队。
波斯塔上的了望员刚才就想对皇帝报告的便是:高文车垒里,自吉麦吉斯营城当中神奇地涌出了大股大股的敌兵,不间断地开始援护起激战当中的车垒战线。
这些敌兵原本都在藏在哪的?
皇帝似乎也在御营前,苦苦思考着这样的问题,众人看到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朽军统领官受伤,全力排成的大军阵被高文隐藏的火力就近齐射了一轮,外宫衞队和普洛尼亚骑兵们素来号称勇猛精强,但却在车垒前血战里难进寸步,相持不下。
但将士们都已用命了啊!
日光渐渐绕到了皇帝的头顶和背后,下午就这样在残酷不决的厮杀里来到了,阿莱克修斯望着前面焦灼的态势,和火球不断抛上抛下的爆炸火光(皇帝军与衞教军对扔),脸颊上的汗慢慢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