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情况我不清楚,但是我有账簿的,有账簿的!”当高文踏在台阶上,居高临下握着拳头,气势汹汹追问时,宗主教阁下也只能以手掩面如此反覆搪塞着。
旁边的莫里斯也在座椅上战栗个不停,是站起来也不是,坐下去也不是。
“我不要求账簿,那上面全是欺骗性的符号和文字,我在塔尔苏斯见得多了。现在唯一的问题时,我得叫新任的圣墓连队统领官旗手迪姆·歌利亚当着在这所圣殿里的所有人面,说出我那一千枚金币到底要用来做什么?”高文当众将大手扬起,对着有些木讷但所有人都绝对不会认为他会说谎的迪姆。
“是,是的。大主保人临行前嘱咐俺把所有钱分为三份,一份用来捐赠给圣墓教堂里的医院。”
“那么杰拉德阁下,迄今为止你收到这份钱没有?”
依旧站在那里的杰拉德摇摇头。
“还有一份要赠送给那些穷苦但守贞的圣城骑士们。”当迪姆此话说完后,那四十名骑士们当即捶胸顿足,发誓自己绝没有看到过哪怕一个来自塔尔苏斯的拜占特金币。
“还有份是捐给锡安山寺院的,既然您拿出了账簿,不会连这份都没有登记上去吧?”高文不等迪姆说便径自开口,此刻的他就像个玩弄老鼠的猫,将手搁在半跪下的膝盖上,望着瘫在地上的耶路撒冷宗主教。
“会不会全部被贪财的财务给漂没了的呢?此事过于恶劣,必须得清查清楚。”小御座上的歌德希尔德微笑着,对前面的亲家与丈夫提醒道。
而高文却站起来,“不,答案已非常清楚。我的捐纳是先全部送到宗主教阁下所在的官邸的,而后才会按照事前的文书安排分为三份。既然宗主教刚才给我的账簿,从日期按图索骥根本没有登录过这条,那么就代表着我从塔尔苏斯捐纳来的一千枚金币,根本就没有拆分过,一次性全被漂没吞掉了!”高文说到最后句带着怒吼的语气,整个殿堂也群情汹汹。
忽然萨姆贝尔一声惨叫,他的手腕被高文毫不留情地扭住了,“说!这笔钱给你给吞没了,是不是——你一直都在乾着这样恶心的勾当,利用锡安山寺院和圣城公教会掠夺战士的财富,让他们在这个太阳下毫无立锥之地来满足你饕餮的胃。占据城门算什么?占据采石场算什么?占据街区又算得什么?你连先前得自于穹顶大清真寺的战利品都侵占,现在胆大到连戈弗雷寄托的遗产和大主保人我的捐纳都要贪污的地步。恰如法兰克之地的谚语所说的那样,‘骑士老爷和泥腿子去东征,高尚的牧师就去照顾他们的妻子足足二百七十天寸步不离(天朝的谚语是十月怀胎,西方则是九月),给他们一大堆孩子当祝福’!”
这时整个圣殿都沸腾起来,到处都是可怕的呼喊、叱责,而吉约姆、韦尔夫等局外者看到许多骑士都愤怒地拔剑出鞘,不由得吓得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