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经沙场的瓦萨克在心中都得承认,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凄惨的“援兵路线”,短短时间内即被硝烟和血泊弥漫染透,有士兵被火炮轰翻轰散,有的则中弹倒毙,虽然这群王室荣誉士兵依旧前赴后继,但光是跑出一段就被杀伤了三分之一的有生力量。
最后这支援兵部分不支又转身逃奔回了奇亚尔特,成功冲入哨堡城门里的不足三百人,且大多带伤……
“这还不如不派遣援兵呢,简直是对城内我们士气的损害。”穆什格而后看着哨堡里到处都是伤兵的惨状,忍不住大发牢骚。
“先给他们简单包扎下,马上我当引导将他们送入到主堡里去。”而瓦萨克则自告奋勇道。
“不,还是由我送去。”穆什格好像忽然想起什么,犹豫下便对瓦萨克要求道。
很简单,他一直被安排在瓦萨克的旁边,就是要代表马哈德泽里对这位勇猛但又来历不明的佣兵实施监察职责。
瓦萨克倒也没有说什么,“那好吧,入夜后我在这裏留守,保护这座哨堡。”
但穆什格又不安起来,似乎觉得让这位留在哨堡里也是极度危险的,万一自己刚走,他就将堡垒献给敌人又该如何呢?那样敌人便能利用这儿架起攻城器械了。最后他极力请求,等主堡专门派人来接应这群援兵即可,而我俩谁也不要走。
而瓦萨克倒也没有拒绝,只是提醒“入夜后,南坡上那么多敌人很可能会来夜袭我们,希望主上庇佑我们,能得到主堡的及时援助。”
听到这话,哨堡里许多守兵的脸色浮现出惊恐和悲壮来,这裏毕竟只有百余人的戍守力量,再加上援助来暂时停留这裏的三百来佐治亚士兵,也就四百人出头。而占据南坡的敌守衞者旅团和柏勒洛丰旅团即便攻不下城防坚固高大的主堡,但绝对是会来攻击他们的。
深沉的夜还是到来,哨堡和外墙相连的内墙上,许多守兵都呆在其后,紧张万状地看着宽阔的南坡上累累建筑废墟,那里应该到处暗藏着敌军士兵,好像各处都有锋利武器的反光,如鳞片那般。
哨堡顶端的扁形塔楼里,则到处点着火把给自己壮胆,穆什格也是胆战心惊地扶在垛口上,和上下士兵所望的方向是一样的,“如果真的敌人攻来,我们能坚持多长时间?”
旁边的瓦萨克意味深长地看了他眼,接着郑重地举起了手里的桑木弓,语气深沉,“反正我会射光自己的箭箙里的所有箭矢的。”
话音刚毕,几声恐怖、凄厉的声音窜空而起:巨大的飞舞着银色、红色和橘黄色火轮的“契丹花”(西方和撒拉森人对当时焰火的称呼)旋动着,尾巴拖着长长的青烟,升起在主堡和他们这裏哨堡间的山脊上,照得周围满是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