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我最亲爱的侍从官?”刚刚睡醒的穆斯塔阿里有气无力。
阿绍特将信件恭敬地呈交上去。
“哦,居然是老师的信。”穆斯塔阿里喜悦地说到,他的眼睛下有条血色的线,这让他看起来不甚健壮,但却有着凄楚的美。
拆阅完后,“给我拟封回信,就说我也很思念他,希望在下个聚礼日里能与他在宫殿里畅谈未来的国事。”接着,哈里发即让机要秘书写就了封回信,请求艾弗德勒从亚实基伦回来,他会在爱姿哈尔大清真寺与他见面。
这时,台阶下的阿绍特浮现了一丝阴冷诡异的笑。
当然这封信他已窜改过了。
他清楚面前的年轻貌美的哈里发,自小在维齐尔老师抚育教导下长大,早已在心中产生了对对方的不正常迷恋——艾弗德勒离开宫殿的这一两年,哈里发简直整日六神无主,思慕欲狂。
事情办妥后,哈里发心中喜悦,一面叫阿绍特退下,一面掏出了钢制圆镜来顾影自怜,希望能给归来的老师最风华绝代的印象。
转身离去的阿绍特,踏在宫廷拱廊间长长的织锦地毯上,一步又一步,手捏着剑柄,嘴角时不时泛起一阵冷笑。
数日后亚实基伦港里,大维齐尔的临时官邸中,艾弗德勒讶异地展开宫廷的来信,“这孩子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叫我回宫廷里商议?到底是什么原因。”
可因为是哈里发的亲自请求,艾弗德勒也不好坚拒,便要求港口的舰队司令官阿尔·鲁米准备船只,“送我去开罗”。
当艾弗德勒在一个礼拜后,进入到开罗的街道处,他骑着匹马,在侍从和文书的簇拥下,经过通往鸦宫的那条笔直的大道,缓缓向着爱姿哈尔大清真寺走去,在那里前庭蓄水池两侧,各矗立着座光塔(呼扎塔),其洁白如雪,顶端各悬挂铁制的公鸡,不断摇动指示着风向。
忽然,光塔间,一只黑色米粒大小的鸟儿掠起,转瞬在艾弗德勒的眼睛里闪过,那是只乌鸦,喊着凄怆的声调,扑扇着翅膀,朝着蚁穴般密集的平民聚居区飞去,不久就在鳞次栉比的屋顶和塔端间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