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出于这样的原因,高文才在围攻普鲁萨城时,主动和威尼斯城邦和谈妥协,随后威尼斯为了帮助约翰稳住克里特与罗德岛,把几乎六成的海军力量和几乎一半的雇傭陆军都留在了彼两处。而于皇都内,虽然约翰许诺威尼斯的定居人可达一万男丁,但如今数量和武装都没能达到理想的水平。
就像是中国围棋的策略那样,高文主动放弃了不占优势的一角,让对方钻入进去,自己则抽身而出,即可集中更强大的力量直捣敌人另一侧的软肋。
这个软肋就是梅洛刚才所说的东色雷斯之地,这里海岸自君士坦丁堡北方开始,知道迈森布里亚海湾位置,是弯曲平缓的,攸克兴海(黑海)又是很浅的,特别有利于“贼鸥”和“翻车鱼”这种近海船只的运动作战。
更何况,安娜也事先在这裏铺设了间谍网,策反或正在策反当地的普洛尼亚贵族们。
故而现在摆在高文面前唯一的阻碍就是:如何排除教宗的干扰。
“我倒是有个计策。”这会儿,向来沉稳老辣的马格伦迪乌斯·普拉尼忽然发话,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谁都知道,他虽和伊本·麦蒙都为帝国导师,但后者主要活跃在书籍翻译、税法制定的领域,这位的职责相对只有一个,那就是献计献策:他本就是最熟悉原本东罗马帝国军政内情和习俗的,现在当然摇身一变,自然成为君士坦丁堡约翰最为恐怖的敌人。
马格伦迪乌斯随后的方案,赢得了众人的一致赞同。
这时,高文掣出磷火之剑,坐回到座椅之上,“传唤军法官阿尔吉利来!”
矇着绯色斗篷和穿着黑色长袍的阿尔吉利走入,高文直接把剑给他,“马上特遣军我在红手旅团、守衞者旅团各抽取三个支队组成,并加强以骑兵、炮兵和射击军,由大伯爵梅洛担当指挥官,集结在比提尼亚待命。而你持此剑,去锡诺普宣谕锡诺普、阿米苏斯。普拉韦尔、特拉布宗诸港口,全力将事前规定督造数量的轻船完工,而后全船队集结于锡诺普等待我的指令,一旦指令抵达,就要毫不犹豫地自海上进发!”
“遵命。”阿尔吉利躬身接过磷火之剑,转到一边。
“乔瓦尼,你马上和瑞恩斯坦一道,将伊科尼乌姆、凯撒利亚、卡帕多西亚和特拉布宗特辖区次年的税金抽出三分之一,全部送往锡诺普城去,用于制造士兵铠甲上的御寒夹袄和皮靴。”
“遵命。”
“我的妻子安娜啊,你和御墨官随后与我一道前往普鲁萨城,与我一起负责前线的军务和兵站后勤。”
“是的我的夫君。”
这时候安娜已第三次怀孕在身,但依旧不辞辛劳,不由得让人肃然起敬。
“另外叫布雷努斯和罗兰,好好抓好当地会堂建设和民军、水兵征发训练工作,不要让威尼斯或西西里人趁火打劫。”
头斋后第三个礼拜,高举着七彩流苏的“安天御伞”、“红手七岭战旗”的塔尔苏斯禁兵衞队,簇拥着高文、安娜、马格伦迪乌斯、阿格妮丝、赫托米娅、木扎非阿丁等一整套仪仗班子,开始顺着高原上的军道,朝普鲁萨城进发。
几乎在高文出城门那瞬间开始,各方势力的情报刺探即开始频繁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