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守衞者旅团有两个支队,迂回来堵住了大马球场的出口,三千多逃到这裏的乱民再也没法子逃脱了。
最后投入攻击的三百名禁衞具装骑兵,他们在平坦的大马球场西侧木栅口列阵完毕,而后一支旗队扣着另外支旗队连环而进,铁犁般密集推进砍杀,来回一遍又一遍,直到将根本没有什么像样武器的乱民全部击杀,踏在铁蹄下为止——许多死尸顺着球场的水渠,被冲到了海墙外的海洋里去,导致该年博斯普鲁斯海峡里捞上来的金枪鱼等都非常肥。
守衞者另外四个支队也攻入了圣保罗大救济院,这裏是君士坦丁堡正教会建起来的,也算是他们的根据地,裏面的门徒食客数以千计。故而在最初,高文下达的指令就是“全部根除”。
最让守衞者旅团射击军们难以忘却的是,当他们攻到大救济院内里的“残疾人救济所”时,一个坐在简易轮椅上的神秘人物,忽然怒吼着自房间拱门里杀出,他和轮椅几乎化为一体,闪电般在射击军队列前来回游走,不断掷出手里的石块,来表达悲愤而绝望的抵抗。
几名射击军的头盔被打歪,还有人受伤。
最后射击军排射了一轮,这位轮椅战士当即中弹,侧翻到了门前的小蓄水池里,再也没能爬出来,壮烈溺亡。
大救济院当晚也被摧垮夷平,三千食客全部被杀。
次日的“战火”还没有结束,高文下令搜检全都城的教堂、修道院,结果发觉每处都暗藏着数十乃至上百磅的黄金,更别说其中铸造出来的金盘银盏等物,足见哪怕是先代皇帝阿莱克修斯设立了“世俗主保人”制度后,正教会依旧聚敛保有了骇人的财富,“不,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大部分应该被马斯达斯转移到了圣山去了。”高文仍不罢休。
此外还有很多一手珍贵的文书卷宗被送到圣约翰大教堂里,高文专门设立了个班子,用于在其中罗织查找正教会的“罪行”,甚至寻找掌握未来对付罗马和托斯卡纳教廷的“武器”。
接下来,高文立即宣布,都城的暴动为教会在背后唆使。
圣智大教堂联络官李杜斯被抓捕起来,他愤怒地要求公开的审判,因为原本的法庭是有教士参与控制的。
高文也满足了李杜斯的愿望,他让“圣廷大法官”乔万尼负责审判,来自安纳托利亚、奇里乞亚和吕底亚的十二名“巡回法庭”和“地方高等法院”的人物组成审讯团赶来——三日后,李杜斯即在抗议无效的情况下被判处所有的罪行,圣智大教堂的钥匙被迫交出,全都城教会组织的财产被籍没,其本人和都城正教会所有头目被流放出去。
君士坦丁堡好像在一夜之间,变为了个没有教会组织存在的城市。它现在被军队和官僚统管起来。
而高文声称,他要随后召集帝国内的所有宗教人士,前往亚德里安堡召开次“全国信徒大会”,商议此后的宗教政策。
一万名原本从军征伐的手艺人也被集中到了都城,他们要改造大皇宫直到大救济院的废墟,在这裏造起个供所有高等官僚和将军定居的“大宫城”和新的皇宫。
也即是说,高文和安娜在成为布拉赫纳宫新主人的那刻起,就放弃了这座宫殿。
他们要更新的宫殿,也要更新的气象。